女孩似乎被他难得一见的笑容耀花了眼,愣了片刻,局促地问该用哪只发簪。两个月前她因擅碰韩珍的白玉发簪,而被狠狠训斥了一番,至今记忆犹新。
韩珍明白她的意思,说道:“那一只我已经收好了,你随便挑一只就好了。”
女孩好奇,“为什么收起来?”随后便知造次了,后悔地咬住下唇。
韩珍却并无不悦,平静道:“留着以后再用。”唇角微微勾着。
女孩觉得他的口气中有点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似乎在与什么人立下誓言,虽然好奇却不敢再问。
等韩珍用过早膳,一身官服也穿戴停当,他缓步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那几个丫环。
几个女孩子心下惴惴,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事,神情中也流露出几分不安。
这些变化韩珍都看在眼里,说道:“前阵子我心情不好,委屈你们了,真的很抱歉。还有我在病中,多亏你们照顾,谢谢。”说罢歉意地笑笑,转身离开,只留下几个女孩怔在屋中。
而韩骏韩琮在大门口碰到一身官服的韩珍时都怔住了,呆呆看着他一时没了言语。
韩骏仔细打量着小儿子,见他一改颓丧落寞,又恢复了往日神采,心情之激动难以言表,半晌才强忍老泪说道:“身子已经好了?若有不适,便再休息几日。”
“孩儿已经全好了。……前些日子让爹爹忧心都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韩骏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手伸给他。韩珍会意,伸出双手将他扶上车子,然后回身看向韩琮,微笑道:“哥哥。”
韩琮走过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对他点点头,随后翻身上了他那匹玉花骢。
韩珍最后上了车,轻轻坐在韩骏对面。韩骏已经像往常一样,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了。
韩珍看着晃动的车帘,感受着车厢微微地摇晃,听着吱嘎吱嘎的车轮声与清脆的马蹄声交相应和,不由得出了神。
似乎是车轮碾过一块石头,致使车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韩珍毫无防备地撞到车壁上,发出砰地一声。
韩珍一痛之下,回了神,正对上韩骏的一双眼睛。韩骏注视着他,不知看了多久,而他竟然毫无察觉。
此时,韩琮的声音响起,“爹,阿珠,你们怎样?”
韩珍连忙答道:“没事,方才是我没坐稳撞了一下。”
韩琮闻言,不再多说。
韩珍有些尴尬地面对着父亲的注视。
韩骏沉默片刻,说道:“你瘦多了,要多吃点儿。”
韩珍强忍哽咽,“我会的。”过了一会儿,又道,“过去了,不要再为我担心。”
“……嗯,下朝之后去陪你母亲和你祖母坐坐。”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窗间月,檐外铁,这凄凉对谁分说。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把灯吹灭。”元代卢挚的《'双调 寿阳曲' 夜忆》
“风吹散楚岫云,水淹断蓝桥路。” 取自元代徐琰的《'南吕 一枝花' 间阻》的头两句。
好久没有更新,真的非常抱歉。前一阵子忙于适应新生活和新工作,疲于奔命,每天都筋疲力尽。这一章写了将近三周,今天半夜起床熬夜写完,写完就想发上来,可是网络不畅,一直更新不了。
日后我尽量周更或者两周更,如果做不到,只能请大家谅解了。(苦笑……)
115
115、第二十章 活着 …
时隔日久,韩珍振作精神再次出现在朝堂上,众人都不由眼前一亮,连景岚帝也圣口垂询几句,下朝后更被闻啸等人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韩骏见闻啸紧紧拉住韩珍两手神情欣喜,不由皱了皱眉,可当众又说不得什么,只暗暗吩咐韩琮多照看着点弟弟,随后忍下心中不适去户部办公去了。
而这边,闻啸两眼一径盯在韩珍身上,丝毫没有留心到韩骏异样的神色,自顾自说个不休,“阿珠,阿珠,你可算是好了!自打知道你病了,我都急得不得了,约了大家一起到韩府看你,可是韩大人说,大过节的你病势凶猛怕把病气传到我们身上,怎么都不肯让我,我们,进去看你。那几天我都快急死了,差点想翻墙进去看看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
我们行伍出身的哪那么容易过到病气?韩大人真是太过虑!阿琮,你我兄弟一场,哼,关键时刻也不见你为我说几句话!”
顾谦张照也在旁七嘴八舌地埋怨,韩琮有口难辩,直涨得一张黑脸成了猪肝色,才挤出一句:“我怎敢违了我爹的意思。”
韩珍当时病得沉重完全不知这些,闻言不由一愣,随后瞥了哥哥一眼,笑道:“那会儿我都病糊涂了,身边有谁都是不知道的,就是见着了也不过是让你们白着急。再说,后来等我好些了你们不是来看过了吗?我还记得丫头们说你们送了不少贵重药材过来。呵呵,多谢了。”
韩琮觉得弟弟那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什么,不由尴尬起来,忍不住别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