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瞧出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再追问了,果然事实的确不是容夜在任性。
他们一路跟着一群大汉,一直到盐城里的一家酒楼,跟到盐城天都已经亮了,容夜一夜未睡,江鸢却是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
寅时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江鸢探出头,正好赶上那群人在河边验货。
江鸢∶"走私盐?"
瞧着那一个个大麻袋从船上运到车上,忆起之前容夜曾说,埭国企图争夺辰国的一处海湾,想要提炼属于自己的盐,贩卖给周围诸国。
难道这些人都是埭国的奸细?
这下江鸢有些尴尬了,"殿下,埭国偷盐的确不对,要不然我修书给王上,让他们不要再这么做。"
"你觉得你的修书,他们会听吗?"若是之前,容夜大抵还会相信一下,眼下他已然知道太妹公主的真实身份,就连她都是一颗棋子,埭国王上怎肯因她收手。
"再说,这批走私盐还不能确定是埭国做的,需要查清楚之后再做定论。
少女向来是站在最公正的地方,少女指了指其中一个大汉头上围的汗巾,"那是康国才有的花纹,名叫冠草,是祈祷平安吉祥的,我大婚的时候,娟儿还给我画过,所以那个人应该是埭国人。"
江鸢的重点是这走私队伍里有埭国人,容夜的重点却是那个长得奇怪的冠草。
"就是大婚那日,你额间的那顶绿帽子?"如今容夜回想起那晚的太妹公主,仍觉是一个神话。
"那不是绿帽子,是冠草,很神圣的植物。"少女认真的解释,丝毫不允许容夜这样冒犯自己国家神的象征。
因为地域不同,每个国家的文化也不同,容夜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你这么直白的告诉孤,就没想过孤会把他们都抓了?"
太妹公主撇撒嘴∶"我是来和亲的,不是来包庇罪犯的,殿下若是要无端治埭国人的罪,我自然不会答应,但眼下是他们有错再先,若我有所隐瞒,就是包庇。"
江鸢向来都是个公证的性子,一是一二是二,对就是对,错便是错。
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冒出来的这大义灭亲的性子,想着说不定是继承了亲生父母的脾气,不过这脾气挺好的,至少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容夜没想到,这小人儿的三观这么正,她说她是来和亲的,不是来包庇罪犯的,瞧着她的样子不像说谎。
难道她此次前来和亲,真的只是单纯的和亲,没抱有一丝一豪的目的?
江鸢来辰国和亲,当然是没抱有任何不善良的目的。
她之所以要找到隐藏在辰国的自己人,那是因为她要自保呀,现在她和容夜感情和睦,也认定了自己人是戎戈,她如今没有任何的目的,其实她已经开始一心一意的和容夜好好过日子了。
这时船上的盐已经全部搬到了车上,眼看马车缓缓消失。
"殿下,不继续跟上吗?"
容夜∶"已经派人跟上去了。"
少女点头,觉得是自己傻了。
这里是辰国,容夜是辰国的太子,他的势力那么庞大,自然手下也遍布全国各地,只要他发现了问题,那么后面的事自有人解决。
"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是走私盐?"
他一直认为太妹公主不过是一个性子较辰国女子更豪放些的大家闺秀,可不问世事的大家闺秀哪里会懂这个?
即便是他之前与她提起过,却也很难一点就透,更何况他什么都没说。
还有她凭借埭国独有的冠草,认出了埭国那里有埭国人,这样的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这并不像是只养在王宫,养尊处优的公主。
"我看到他们在搬运时有盐散落,所以便推测是走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