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着一身玄色衣袍,领口袖间绣着金色龙纹的男子大步走上前,周围人见了纷纷肃穆避让。
容夜穿过人群,只见那小人儿脸色惨白,蜷缩在了地垫之上,早已昏厥没了意识。
那一刻心头的那种痛,她身下那刺目的血迹,他只恨不得杀了所有居心叵测,对她有陷害之心的人。
十几日不见,容夜没想到再与她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她抱在怀里,少女衣裙上的鲜红也同时染红了他的手。
王太医已然在东宫侯着,此事决不是偶然,容夜道∶"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彻查此事,找出陷害太子妃之人。"
男子抱着怀里的少女,看着少女的神情是温暖的,自责的,可再转去别处,却是满目阴鸷。
"殿下,不许人离去,那……太后呢?"德生弱弱上前询问。
容夜瞥了眼那位高高在上的皇祖母,此事因果,他心知肚明。
"这里所有人,包括太后,谁都不准离开!"
他说完,想起今日发生的事道∶"那日秋莱公主送来的鹰,伤了孤的太子妃,若不是太子妃心善放了它,那鹰早已死在孤的剑下,秋莱公主在宴会上这般咄咄逼人,这便是秋莱国前来和亲的态度吗?"
他说完,又向言烁道∶"太子妃怕鹰,传孤的令,将所有鹰都放走,自此之后孤再不养鹰。"
江鸢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熟悉的床幔,她知道自己回了寝宫,是戎戈带她回来的?
她只记得戎戈和太后起了争执,然后她小腹一阵剧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面,王太医正在亲自为煎药,院子里飘满了草药的味道。
"殿下,还好娘娘并未有孕,不然以这药量,就是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江鸢的茶里被下了落胎药,药量之大,若是真的有孕女子服下,胎儿将立刻滑出。
男子眉头紧皱∶"可查出下药之人?"
言烁道∶"已经查出,是表小姐。"
容夜∶"人呢,把她给我带过来。
巫嘉琪也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大的祸,她知道表哥惯着她,可她也知道表哥真的生起气来有多可怕。
而这次太子妃因为她滑了胎,她更是吓得颤抖,被言烁带到容夜面前,早已没了嚣张跋扈的娇纵样子,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太子表哥,我真的不知道那药是落胎的药,我就是再不喜欢太妹公主,可我不会害自己的外甥啊。"
巫嘉琪哭得连鼻涕都出来了,眼下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她是真的吓傻了,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人害命,她就是再任性也知孩子是无辜的。
"这件事是谁指使你的?"
巫嘉琪有些犹豫。
容夜∶"她骗你害人,你还要包庇她?你若是不说,这个罪名就只能你来顶,来人把表小姐打入打牢。
"别,别。"巫嘉琪吓得魂不守舍,"我不要坐牢,我说,这都是戎若雨让我干的,她喜欢表哥,从小就暗恋表哥,她想要嫁给你,就来找我帮忙,但我只以为那药是让人坏肚子的巴豆,真的不知道那是堕胎药啊。"
她一开始看到江鸢肚子疼,她还心里暗喜,等着出丑,可直到江鸢昏厥,直到她出了那么多的血,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事到如今,巫嘉琪也不打算再瞒着了,于是一口气全说了。
"太子妃大婚那晚吃得玫瑰酒酿丸子,是戎若雨告诉我她不善饮酒,让我送给她吃,让她闹笑话,之后我跳进水里陷害她,也是戎若雨让我做的。
"表哥,我也是同情她对你的痴情,再加上我是真的不喜欢表嫂,所以才选择帮她,但我发誓,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人性命,这次我是真的不知情。"
巫嘉琪从小娇生惯养,虽骄傲任性,但却连一只蚂蚁都不会踩死,她被保护的太好,涉世未深,听信谗言,受人教唆是有可能的。
得知太妹公主不善饮酒,她一定是知道太子妃有醉酒症,稍沾些酒便可能要命,所以才会让巫嘉琪给她酒酿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