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要把木棍提起来。本来设计得十分巧妙,一根绳下端拴着一个铁钩,把铁钩放进去,用铁钩勾住木棍,两个亲卫兵在外面横举战刀,以刀把作为横梁,绳子越过横梁向下拉,从而提起木棍,再轻轻放到地面上,方法简单可行,还出不了声音。可问题来了,呼达想把铁钩放进门缝勾住木棍,可门缝太窄,塞不进去。
真是百密一疏,找到这个铁钩的时候,竟然忽视了它的大小。四个亲卫兵一起推门,试图让门缝大一点,可铁钩还是放不进去。
怎么办?时间不等人,再这样下去,巡逻的亲卫兵就会经过这里,虽然人人身上都是亲卫兵的装束,可地上四个守卫的尸体不好解释。
“来吧。”呼达索性扔掉了铁钩和绳子,把刀插进门缝,招呼另一名亲卫兵也把刀插进门缝。呼达想再插进一把,可门缝是在太窄,插不进去了。
“两把就两把,我们试试看。”呼达小声说着,与那名亲卫兵一起用力向上推木棍。木棍太重了,两人有些用不上力。用力,再用力,两人憋得脸通红,木棍也一点一点地被推了上去,终于成功了,木棍已经起来了。两人不敢松懈,一起向里推送了一下,感觉木棍已经彻底脱离了墙体一端的铁钩,便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放下去,木棍的一端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身后的库依丽他们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只是下面的一根木棍,还有上面一根。
时间已经被浪费得太多,呼达不敢休息,他和那名亲卫兵接着又去推动上面的那条木棍。
上面的那根木棍需要用更大的力,但二人挺住了。他们一起向上推动,好的,脱离铁钩,再向前推。好的,完全脱离,两人憋着呼吸,双手由于用力过度而不停地颤抖,放下。好的,慢一点,距离成功近在咫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候着,祈祷着,随时准备冲进寝宫。
就在木棍快要落到地面时,那名亲卫兵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挺不住了,双手一软,“嘭!”刀从手中脱落,身体撞在了门上。
失去了同伴的力量,呼达也把持不住,战刀随即脱手,“咣当!”木棍掉在了刚才已经着地的那条木棍上。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震耳欲聋,传得很远,几乎传遍了整个王宫,连响声的最后一点余波,也那么刺耳。
“快!冲进去。”吐哈叫道。木棍的响声肯定会惊动固扎萨,现在只能是快刀斩乱麻,从速而行。
呼达带领亲卫兵在前推开门冲了进去,库依丽和吐哈紧随其后,后面跟着丹塔巴。
这是间便房,也是库依丽平时梳妆打扮的地方,还是老样子,跟之前她在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长条木桌还是那样静静地待在墙壁边上,墙上挂着的饰件依然如故,圆圆的铜镜还是挂在老位置,她平时喜欢坐的桌前长方凳依然照原样摆放着。看着那条长方凳,珠丽儿惨死的影像忽地跃入眼前。
库依丽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情绪,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变化,桌前墙壁上的神鹰好像没了翅膀,或许被换成了别的什么东西,圆圆的,她不认识。
可那东西,丹塔巴认识,不仅认识,印象也太深刻了,那是固扎萨的王冠,再昏暗的光线他也能认得出,他禁不住走向前去仔细看了看那个王冠,嗯,就是这个东西。
吐哈可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他冲呼达一挥手。
呼达会意,带领四个亲卫兵向左边二门而去,按照库依丽早先的说法,他用力去推门,可没等用力,手刚一碰到门,门便霍然大开。
不好,吐哈刚要叫停,一名亲卫兵已经冲了进去。一把利剑直直地刺中了这名亲卫兵的咽喉。
身旁的呼达惊出一身冷汗,利剑向呼达劈来,呼达连忙提刀迎战,战刀居然被削去了一半,呼达差点被劈中,另外三名亲卫兵上前帮忙,才算稍稍给呼达解了围。
“让我来!”库依丽大喝一声,冲到前面,怒火已经燃起。
固扎萨一抖手中利剑,冷笑一声,对付库依丽还是易如反掌的。他一只手扶了一下右眼黑色的眼罩,裹了裹身上的睡袍,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衣衫还略有不整,趁这机会整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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