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岔!”允欢欢怒目圆睁。yohulou无数次领教过了,只要他不想回答某问题,就从遥远的上古时代开始说起,一般说到唐朝已经让人困倦,通常过不了五代,允欢欢睡着了。
“你看你看,问我又不要我说。”
允欢欢暗自哭位,怎么就这么像啊?那某某人和眼前这老夫子怎么如出一辙?是不是老妈搞错了?本来生的就是他?
李教授的形象立刻出现在眼前:“历史就是历史,永远等待我们去发掘真相。猜测可以有无数,但真相只有一个。”
允教授见欢欢不语,以为她是同意了,便接着说:“话说,娃娃亲的起始年代已不可考,此类制度被视为陋习而被人们所鄙视。娃娃亲是民间的通俗说法,宫廷之内,少年定亲或出生定亲亦为普遍。此制度在母系氏族年代尚不存在,在当时母系占领权力,而无须定亲,待成人后…”
允欢欢忍无可忍:“赶紧到当代来,从有我开始,主角是我,我!”
允教授摇头叹气:“欢欢,你何时变和如此暴躁?为父曾多次劝导,汝当静心,勿为闲烦恼腐蚀心血,奈何汝等……”
“爸,你不要绕了。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
允教授低头,茶杯盖子轻刮水面许久之后,终于长叹一声:“欢欢,你让自有你开始,却让为父如何开口?此事从无你之时,便已定下。”
允欢欢晕,什么?还没我时,我就被订也去了?
“话说当年,余乃翩翩才子,偶遇一佳人……”
“爸,现在是21世纪,请用现代汉语普通话。”
允教授推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每次都打断,你还要不要我说了?”
允欢欢哼了一声,心想你那点伎俩我都见识了二十几年,无非就找些佶屈的词儿以便让我头脑昏昏—一你怎么平日训我时尽是大白话?
于是,允欢欢目露凶光:“爸,你若是不说,你可别怪我以后不给你打字敲稿子!”
此威胁果然有效。允教授用电脑的水平十分高超,什么报纸新闻的电子版他都感兴趣,并且能发表出洋洋洒洒一大篇评论来。但是操作嘛,就仅限于鼠标了。可是鼠标无法实现人机对话,亦无法将允教授浩瀚多姿的思想发扬,于是便有赖于允欢欢。
允教授立刻可怜地说:“欢欢,你不至于吧?一点小事,何至于如此?”
允欢欢气得差点吐血,一点小事?
“唉,这事儿啊,还真得从头说起,当年啊,”一见女儿的嘴要动,立刻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允欢欢的脸色缓了下来,终于见到我了,不容易。
“也有窈窕淑女,也是那君子好逑。当然啦,任何伟大的诗歌都具有普遍性,也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啊。”
允欢欢打断:“爸,您就直接说你看上人家,人家没看上你,不就得了。”
“鄙俗鄙俗。”允教授摇头,一见女儿凶狠的目光,立刻接着说,“也没什么啦。就是你妈,当年非要说我才气不够,你想,我一天生的老子,如何会才气不够?无非是我一向含蓄低调,缺乏表现罢了。恰巧那一阵儿有学术期刊上登了一篇文章,于是我便写了文章抨击他…”
“重点,重点!”
“重点就是,把你订了出去。”
“什么?”这是什么逻辑关系?他写文章抨击别人,就把她订出去了?莫非…
“文章是讨论娃娃亲的?”
“善。”
“你是反对娃娃亲的?”
“否。”
“那他是反对娃娃亲的?”
“善。”
“于是你就吹捧了一顿娃娃亲?”
“不是吹捧,是事实,任何制度都有合理性,既然娃娃亲作为一种制度存续了几千年,就有其合理性,况且,若非特殊情况,事实证明,就因为两家上代交好,下代自然相治,上下两代之间也易相处…”
允欢欢抡起屠刀斩断:“然后你就和人赌了?”
允教授低头不语。
“爸!”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欢欢,不要像审问你老爸一样好不好?我也是一个学者。”
“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