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欢欢过虑了这句话,动了下眼皮,继续盯着小说,书里大侠正在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到底是嫁,还是不嫁?”允教授的现代汉语显然顺溜多了。
允欢欢抬头:“你,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又不是你要娶?你激动什么?”
“你——你——我是你爸!”
“哼,”允欢欢的脑子转一转,“他答应你什么条件了?”
允教授像是被人看中心事,眼神貌似有点心虚:“没。”
“别骗人啦,说,他给你什么条件?”久病成医,吃了无数亏的赖小凤常用手段——“兵不厌诈”也让她给出神入化地用上了。
“没有,绝对没有。”允教授矢口否认。
“那我就不考虑嫁,”什么叫制高点?什么叫主动权?这就是啊。
果然,允教授害怕了:“欢欢,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条件。我也不是见利忘义之人,我也饱读诗书,做人的根本我是有的。我只是觉得,他深深赞同我的学术之道,也深深赞同我们家现有的学术模式,深深赞同学术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深深赞同……”
允欢欢打断他的话:“结论是什么?”
“他也认为,你作为一个学术的人,哪怕是辅助人也好。”
学术的人?辅助的人?
允欢欢甩了书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从故纸堆里钻出来了?”
这个克各非,还真会投其所好!这两个学术古董,只要一听说女儿还可以继续给他们当资料小童,他们会边彩礼都不会考虑。
“告诉你们,我不嫁、不嫁、就不嫁!”
允欢欢不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某人的耳朵里,某人皱眉,不嫁?还敢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了?
世界上,最强大的战略永远是里应外合,世界上最致使的部队永远是第五纵队,世界上最恐怖的病毒永远都是特洛伊木马,这天,允欢欢照样在家里躺着看书,门铃响了,她一动不动。
哼,我最近地位升高了,开门的事,谁爱干谁干。
这次的门铃并没有响第二遍,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然后,一句再自然不过的问话:“爸,你在呀。”
允欢欢的眼睛直了,爸?
“嗯,知非,快进来坐,老李,知非来了。”
允欢欢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扔了书,拖起毛巾被盖住头,还要再拖过枕头,按在脑袋上。
外面的知了叫,车轮辗等杂声都被隔离了,耳朵里就剩下心紧张的“怦怦”声,还有那明明模糊却清晰的声音:“妈,这小西瓜挺甜,您看书累了,可—以挖个吃,又不占地方。”
允欢欢心里恨啊,紧张啊。打上门来了?
哎呀呀,怎么办呀,他们居然还谈笑风生、宛如一家人,我呢?我呢?
撞墙、撞墙,怎么办、怎么办?
“欢欢、欢欢?”是爸爸的敲门声。
允欢欢猫在毛巾被下,就是不吭气。
允教授又敲了几下,有点尴尬:“欢欢可能睡觉了。”
“哦?”某人清淡的声音,“才七点。欢欢原来还有睡觉的习惯。”
“偶尔会,偶尔会。”
三个人在客厅中客套,说是什么天气热啊。
一个人说:“真热啊。”
另一个人附和:“是啊是啊。”
再一个人说:“三十几度了。”
又有人说:“夏天就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