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前冲漱擦洗中,我坚持关了门自己来,我妈倒是眉开眼笑:“强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她跟前赤身露体。给她这么一说,倒红了脸:这是我妈吗?哪有自家母亲这么调戏儿子的?
屋子有两间房,理所当然地,闺房是我妈的,我去睡另一间没有帐幔的床。
我妈有些愕然:“强儿,不跟妈睡了?”
十岁的孩子跟父母一起睡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我不是单纯的十岁孩子。在我的坚持下,我妈终于放我自己去睡,只是说明天给我挂上帐幔。现在时近清明,蚊虫不多,不挂帐幔也不打紧。
晚上睡在床上,虽然有些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里经历的一幕一幕象跑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旋转。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不能相信我穿越了,还穿越错了时空,穿越错了性别。我很努力地想睡过去,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惜,我躺在床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说,我从来不裸睡。现在虽然穿着内衣,可下面是光着的。身体上还多了个软塌塌的东西,感觉非常怪异。越睡越是心烦意乱,越是烦燥不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膛里,堵得难受,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静谧中,我坐起来,气沉丹田,深深呼吸,拼尽全力,大声长叫:“啊——!”穿越前我这一叫,功力是相当惊人的,也是做为发泄的一种途径。可是穿越在这个小男孩身上,这一叫的威力太有限了。
我还没有叫完,我妈就飞快地跑到我床前,一把抱住我不住地拍我的背:“强儿,强儿,妈在这儿呢,别怕!妈在这儿,妈守着你,不要怕!……”
那样关切慈爱的语气和表情,纵是我亲妈也不过如此!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不再是我找的靠山,她就是我妈。
在她的柔声抚慰下,我的情绪忽然失控,眼圈一红,伏在她怀里,痛哭失声,似乎想把这一天来我所受到的憋屈,无奈,怨愤等等情绪一古脑发泄出来。
我妈轻轻抚着我背脊,她掌心的温度,温暖着我的背心,叫人感觉那么舒服,愿意她抚我,她轻轻安慰我:“强儿,别哭了,有委屈说出来,妈给你作主。啊?”可是,我知道,她不可能理解我,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我。她越是这么安慰我,我越发哭得伤痛。
虽然她不能理解我,但并不妨碍她关心,疼爱我,她轻轻抚着我背脊,用同样的话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强儿,妈在这里呢,不要怕。”
人便是这样,若是没有人理会我,我叫上一两声,略为排解排解便罢了。我妈一来安慰我,倒勾起了我的情绪,无缘无故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哭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哭累了,就直接在她怀里睡了。
早上在她怀里醒来,我有些歉然:“妈,你守了我一夜?”
我妈顶着黑眼圈,看着我关心地问:“强儿,没事了么?昨晚吓死妈了。”
我又有些感动得想哭,天下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这般慈母心肠,那份关爱,发乎天性,不带一点尘埃与杂念,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爱。
“妈,你受累了。”这一句发自我肺腑,那一刻,我知道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我不再幻想我在做梦,我知道我是真真实实的穿越了,穿越在这个异度时空里,成了她的儿子,我身上流着她的血脉,我与她是血浓于水的母子。
第13章 孤单地忧伤
作者:天际驱驰
昨晚嚎了一嗓子,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抑郁情绪发泄了不少,心头不那么堵得慌了,气闷的感觉也好了许多。我想,以后慢慢的,我会适应在这个世界的生活,适应这个小身体。
吃了饭,便跟阿娇一起去学堂上学。
学堂不是太远,人也不太多。我们几个便趁着先生打盹的时间溜出学堂,拿出绿色苗刀来猛流一番口水,每个人摸着苗刀都恋恋不舍。
于是便有人提议去野外砍几个怪物试试刀。
大家都是半大孩子,谁也没有野外砍怪的经验,拿着刀,对着乱葬岗上那些丑陋恶心的,全身腐烂得没一块好皮肤的摇摇晃晃好象随时都会倒下,偏生不但不倒下,还张牙舞爪向我们慢慢扑来的僵尸,一个个脸色发青。瓦当镇铁匠的儿子阿毛自告奋勇,做第一个试刀之人。
阿毛双手执刀,战战兢兢地走到僵尸跟前,闭着眼,奋力一挥,很意外地把僵尸砍成两截,僵尸喷着尸水晃了几晃便倒下了。
好象一点也不难嘛。
阿毛振奋精神提着刀又连着劈了两个僵尸。
大家看阿毛劈得这么轻松,不由得个个都雀跃起来,争着试刀。
平日里大家都很少来葬岗子,这里僵尸怪闹得挺厉害,想不到在苗刀跟前,跟劈豆腐乳似,每个人都很兴奋,争着拿刀去砍僵尸,一群人硬是把乱葬岗上的僵尸砍到一个不剩,还意犹未尽。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把刀砍的怪物越多,就越锋利好使?”阿星问大家。
大家都觉得甚有同感。
我不用感觉也知道,这便是:经验成长法。我看向阿玥,阿玥正茫然地看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星推测道:“传说,绿色武器会跟着主人一起成长,怎么成长?人要吃饭读书才能成长,绿色武器会不会无缘无故就成长,应该是主人拿着它去野外砍怪物才能成长吧?”
阿毛说道:“对,一把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