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没事的。这些我能做。”
阿丹看着我说道:“我一个人需得着住这么大的房子?我说了要养你,自然要把你养得舒舒服服的,不能让你委屈了。”我又囧了,说得真跟养小蜜似的。顿了顿,又说道:“这房资咱俩一人一半,我以后会天天记帐的。”
我简直上了贼船,欲哭无泪!还不如给我点钱,让我跟阿毛一起挤通铺去。
既然房资要一人一半,我也就不跟阿丹客气了,老老实实趴到小床上。晕过之后,只觉得身子越发的沉重起来,兼且口干舌燥,倒指使阿丹给我倒水喝。
办理入学手续时,我的入学通知函叫我妈撕了,教头大人甚是豪放:“没事,这里我说了算。只要知道你不是假冒的就成了。”差点没把我感动得泪奔。
入夜,因怕背上伤口里流出来的血脏了被褥,便把凉席扯下来放到地上睡,反正天正炎热,也不怕冷。我还是只有趴着睡,好在胸腹处的伤都已经结痂,正在慢慢愈合中,已不怕轻微碾压。
正睡得朦胧的时候,感觉到身子似乎在摇晃,我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我正被人背在背上,正在走路。我大惊:我怎么无知无觉就叫人抱出屋来了?太没有警惕性了!
继而便想:是不是我妈想把我劫回去?
我正想叫嚷,抱着我的那个人轻轻道:“别作声,我带你去疗伤。”
原来竟是枪棒教头大人!
“大人,我能走。”我好歹十三岁了,叫一个男人这么背着,感觉特别扭。
枪棒教头放下我,带着我一路分花拂柳,走了不长的一段路便在一栋单独的屋子前停下,教头自己进去点亮了灯,出来说:“我住的地方,进来吧。”大约这是学院里给教头提供的“教职员工宿舍”,还是独幢。
教头把我领进了一个小房间,桌子上放着些药瓶,指了指一边的小榻:“趴下。”
感觉到教头拿什么东西刺进了我背上的伤口中,微微有些痛,过了一会,教头递了个象针一个的东西到我眼前让我看,这东西上半截是银白色的,下半截乌黑。这东西我并不陌生:“是银针,针上有毒。”说完我才醒悟过来:“我背上的伤口被人下了毒?!”
这句话说出来,我心下一片冷凉!在盛夏的天气里,如堕冰窖!我不禁瑟瑟地颤抖着弓起身子,抱成一团,只觉得冷,比在寒冬里还冷!
我都不用猜是谁下的毒,答案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清楚明白!
除了我妈,绝没有别人!
受了伤后,一直是我妈给我处理背上的伤口,她要往我伤口上下毒,实在太容易了。也许,她打我,便是打着往我身上下毒的主意?不然为什么要我脱了衣服?
她为了把我困在瓦当镇,为了控制我,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
我现在才明白她说“强儿,想活下去,就回瓦当镇来。”这句话的意思:我只有回去,她才会给我解毒。
我是她亲生的孩儿呀,虽然不是原装正版的,但这身子总是货真价实的呀,她怎能忍心这样对我?
回想三年来,她本来是很疼爱我的,对我关怀备至,我也真心实意把她当做我的母亲一样孝顺,可是,在我决定不成亲时,我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在我决定离开瓦当镇,到洛阳来时,我妈简直丧心病狂了!
绕一圈,又回到原点:我为什么不能离开瓦当镇?这里面肯定有重大的隐秘。
第24章 毒入心扉
作者:天际驱驰
教头甚至是奇怪地问:“被吓着了?身上怎么这么冷?”轻轻抚着我额头说:“别怕,这毒一时半刻不会要命的,我会想法子给你解毒。”
听到教头最后这句,我心凉了半截:“我会想法子解毒”,意思是他并没有现成的法子解毒?如果想不到法子怎么办?
我怎么能不害怕?我的亲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那毒不是下在我背上,而是撒在我心上!生生毒掉了我对她的情份和依恋。
好在我妈只是想逼我回去,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这毒一时半刻不会要命,这倒是肯定的。
“什么毒?”抖了半晌,我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毒别要是什么七花七虫毒之类的除了炼毒者本人,无人可解的毒。
听教头说道:“应该是断心散。”
我越听越是心凉,教头的语气,分明连这是什么毒都不能肯定,我怎么能指望他给我想出对症的解毒法子来?
“断心散是江湖中的奇药,并没有多少人拥有。”枪棒教头说道:“是一种比黄金还贵百倍的药,是从苗疆黎寨那边传过来的。除了黎人,没有人会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