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截脉这功夫,功能与武侠小说里的点穴差不多,但绝对不是点穴。
那是南郡国子监里一个快退休的老教授生拉硬扯,死逼着我练的。本来我的内息空空如野,根本就练不了这功夫,那老教授便叫我死记硬背也要给背住——实在是除了我一个人,他找不到其他学生可以教!
其实,这功夫根本就不能死记硬背。截脉,那是要根据一天的不同时辰,根据气机在人体穴脉的不同运转轨迹,以不同的手法,施展内息击打在人体不同的深浅位置,造成气机暂时阻碍,从来形成不同的效果和时效。为了这门我根本运用不了的功夫,被老教授逼着花费了我无数的脑力心力。为此,我暗地里把老教授家的十八辈祖宗很有礼貌地问候了无数次!
想不到危急之时,我狗急跳墙,一试成功。
初次截脉,内息既弱,功力又浅,不敢指望那极不规范的一记截脉能僵直狐妖王多少时间,我手起刀落,一下便砍断了狐妖王的脖子。然后一记龙腾,把狐妖王踹上半空中——欠我的就还回来!
只见狐妖王半空中一个转身,姿势曼妙地稳稳落地。
擦!脑袋都被我砍掉了,还能再战?我赶紧凝神戒备。
狐妖王落地后慢慢地摆出极其夸张也极其酷毙了的一个pose。
“通关。获得二百零一点武勋值。”
我有些目瞪口呆,死了还要摆个pose,狐妖王原来是一个极度风骚,死了也要帅的主!
狐妖王的臭美已经与我无关,我心有余悸地退回场地边,摸了摸头,那股针一样的旋风可千万别在我脑袋上留下一个针眼,不然可后患无穷。还好,并没有摸到伤口,倒摸到一手粘乎乎的东西。我凑到眼前一看,手上有些血丝,更多的是一种白里带血的粘稠的有点象脓液一样的液体,这是什么?
一恍神,我猛地醒悟过来:那是脑浆,是我自己的脑浆!
我顿时在场地边吐了个搜肠刮肚。一边扯下一些衣服碎片,胡乱抹拭我的脸部,头发和颈项。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脑浆,真是无比恐怖的体验!
其实我身上的衣服在我几次受伤之后,早就整个变成了破破烂烂的血衣,这一抹拭,不但没有把脑浆抹去,倒抹得我满头满脑的血,血腥味直冲鼻端。这些血也全是我的,明显的,流血比流脑浆容易令人接受得多。
“我还活着,脑子里的脑浆一滴也不会少!回天符已经给我回复好了!”我一边干呕着一边这样安慰自己。好在,我胃里什么都没有,只呕出一些清口水。
“下一关,灭杀变异狗。开始!”擂师并不会给我更多平息情绪的时间,在我还在狂呕的时间,发动了第二十一个武闱关卡。
第二十一关:灭杀变异狗。
这是一种带着法术的狗,也可以说,是带着巫术的狗,人沾之即死,异常凶险。
我还在干呕着,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群变异狗已经狂吠着向我扑了过来。
“回天符!”我一边喊着,一边狂舞苗刀,不求杀狗,先防住自己,这可是半点沾染不得的东西!“汪——呜!汪——呜!”变异狗在我的苗刀下纷纷倒地:还好,这狗东西防御力超低,它碰人一下,人要死,人碰它一下,它也要死,比的便是谁先下手为强。
变异狗很快我清剿一空,虽有一两只扑到我身上,但也很快被我杀掉。
“通关。获得武勋值二百一十二点。”擂师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板。
这就通关了?在经过了狐妖王那样的生死大劫之后,这一关貌似太简单了,轻松得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暗暗提息,丹田里冷嗖嗖的,先前已经能够熟练运转的内息,此时象被冻结成了冰。我的心跟着被冰冻了:这可不是回天符能够回复的!难道那一两只扑到我身上的变异狗,虽没有来得及伤我,但却冻结了我的丹田内息?我冷汗涔涔而下,没有人告诉过我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赶紧试着调息运转,但丹田空空如野,好象又恢复到了十五关之前,根本没有内息一般。
我刚刚摸到了一点运使内息的门道,刚刚学会了运使内息进行截脉,我的七倍内息就被变异狗以法术冰封!要不要这么坑爹?这武闱,一个坑比一个坑深!
“下一关,剿杀蛮兵和巨人”擂师此刻象催命鬼一样,又一次发动了下一个武闱关卡。
第二十二关:剿杀蛮兵和巨人。
对蛮兵和巨人并不陌生。蛮族住在青州北方的云盘雪谷里,巨人则住在比蛮族的更北方的十八盘山上。以前我替符咒师采集炼符材料,经常会跑到那里去,对这两个大族的魔物甚是了解。
擂师一宣布开始,武闱场地中,冒出了一只魔族头目蛮兵力士,率领着大群的钢叉蛮兵,板斧蛮兵,草叉蛮子,和巨人战士,巨人投掷手,战人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