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产?是的,财产,秦家的全部财产!所以,她一定要让儿子成为秦慕和认可的继承人,绝对不会让康靖天分到一毛钱。
“太太,现在去哪儿?”忠叔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俯身上前,在她耳边小声提醒。
“爱尚咖啡厅。”她简单说了地方,细长的丹凤眼冷漠地看着前方。
秦逸和绵绵并没有一起回家,他因为公司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只把人送到小区门口便赶回去了。绵绵独自回家,到了楼下发现信箱里塞了很多报刊杂志和一些不知名的信笺,便全部拿回到家里。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粗略地扫过十几封白色信笺,愕然发现有一封是母亲写给自己的。娟娟字迹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又那么叫人伤感。信封上的寄送红印是这个月月初的,而现在已经是月末的最后一天了。
绵绵连忙拆开信笺,展开信纸,确实是赵晴一个月前写给自己的。
——绵绵,想了很久,妈妈才决定给你写这封信。妈妈私下问过医生了,除非肾移植,否则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别怪妈妈不告诉你,真的觉得你为了妈妈这病,活得太累太辛苦了。妈妈走了以后,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别再委屈自己了。
另外,有个故事想说给你听,否则我真的病倒了,怕是连告诉你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这里,绵绵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滴湿了信纸,映着黑色字体慢慢晕开了。
绵绵知道她在讲述自己和伊照天的故事,那是一个充满浪漫的爱情故事,过程始终轰轰烈烈,结局却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不舍。他们亲手埋葬了最真的爱情,换来的是一生的遗憾和想念。
这是怎样一种感情,绵绵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体会。或许就像母亲在结尾处写的,真正爱一个人有时候不是得到,而是放手。
绵绵合上信纸,仰头靠向沙发,脑中回荡着母亲最后的请求,要她认回伊照天这个父亲。
“我真的应该认他吗?”绵绵手掌向上靠在额头上,闭着眼睛暗自拿捏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应该是睡着了,唇痒痒的,眼前黑黑的,猛地睁开眼睛,熟悉的气息灌入鼻中。
唔……
她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心顿时安定下来,手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
“怎么睡在这里?”他一进门就看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憨甜的睡颜简直引他犯罪。
“看信看睡着了。”她把东西收起来,顿了顿又递给秦逸:“是妈给我的信,要看吗?”
秦逸脱掉了西装,解开衬衫的领扣和袖扣,很随意地卷起袖管,说:“既然是给你的,为什么要给我看?。”他拿出外卖晚餐放到桌上,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高兴,总算她开始向他表露心事了。
“因为你是我老公,有权知道呀。”绵绵坐到他身边,接过筷子,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秦逸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那你直接告诉我里面写了什么吧。”
绵绵点头,边吃边说,最后眨巴了一下眼睛,极为认真地看着他问道:“老公,你说我该怎么做?”
“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他并不在意她认不认伊照天,反正对他来说只是多个岳父的关系。
绵绵想了想,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他吃个饭,好不好?”她决定认这个父亲,不过就是单纯认亲,没有别的企图。
“就明天吧,欣悦饭店。”他知道她心里藏不住事,干脆就让她早点把事情解决掉。
“嗯。”绵绵开心地点头,吃过晚饭后便给伊照天发了微信,约他明晚吃饭,
第二天,绵绵上完课就赶回家摆弄造型,换了一身小清新的连衣裙,又化了个淡妆,再照了照镜子,感觉挺满意的就出门了。她到饭店的时间很早,想着先喝杯咖啡,排练一下等会儿见面该说的开场白。
突然,一个熟悉却又令人皱眉的声音响起。伊白蕊走到她面前,态度却是一改之前的刁蛮任性,变得极为谦和有礼:“可以坐下吗?”
绵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前几天的事情真对不起,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年轻不懂事。”白蕊站起来低头深深鞠了一躬。
“额,”绵绵简直受宠若惊,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容说:“你确定是找我吗?”
“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对不对?”伊白蕊垂眸,似乎很懊悔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会那么激动,只是为我妈抱不平,可是现在想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何必还去计较。”
绵绵看着她,如果真像她说的,倒确实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也是这种人,
“事情过去就算了。”她也算宽宏大量,又特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另外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跟你争家产的。”
“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别的都无所谓了。”她轻轻握住绵绵的手,黑亮的杏眸微微含泪,显得无比真诚。
绵绵是很容易被感动的,笑了笑,想要安抚、劝说,就听到一串手机铃声。
白蕊接了电话,脸色陡变,连忙起身说:“姐,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先走,下次我再给你道歉。”
绵绵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已经离开了餐厅。
“她做事还真是火急火燎的。”绵绵自言自语,蓦地看到她遗留在桌上的钱包,连忙追了出去。
“喂,伊白蕊,你的钱包。”正要送过去,就看到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刹车急停,从车里出来几个蒙面歹徒,抓着伊白蕊就往车上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