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傍晚听外面说二姐回来了!吴老爷这边让人回来给吴冯氏报信,他那边先迎出去。敬泰跟着过去,大门口早让人围满了,见段浩方也是带了一堆人和东西过来,敬泰先让人引着下人的车绕到后面去,自己跟着吴老爷去接二姐下车。
段浩方一见二人过来赶紧就要对着吴老爷行大礼,被吴老爷一把拉住:“自家人,不必客气!快进来!早就等着你们来了!”
段浩方又跟敬泰行礼,敬泰笑着还了一礼。段浩方转身掀开车帘伸手把二姐扶下来,敬泰就想看看二姐气色如何,虽然是他的姐姐,可他是个男人,早就把家里的女人当成应该由他来保护的对象了。二姐从小没离过家,出嫁的时候敬泰不痛快了好几天。他见二姐让段浩方扶下来时两人对了一眼,二姐对着段浩方笑了下,有了一股妩媚的味道,虽然淡淡的,可是敬泰一眼就看见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又见二姐面色红润,不像是受了委屈欺负的样子,虽然心里怅然,可到底是放下了大半的心。
敬泰先送二姐到吴冯氏的屋子里,两姐弟一路走来,敬泰放慢脚步小声问道:“二姐,段家……怎么样?”
二姐停下好笑又欣慰的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做为家中的长男,他现在越来越有气势了。虽然年纪比她小,可是却好像已经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来把她当成要由他照顾的女人似的为她操心。
吴二姐想了下说:“都还好,有张妈妈在,出不了大事。”
敬泰想问问这三天段浩方对二姐好不好,可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问,就算是自己姐姐也有些张不开口。有心问段家的那个妾有没有给二姐气受,也觉得有些开不了口。
姐弟两个开始聊起别的闲事,二姐问敬泰最近办的事怎么样,有没有为难的地方,敬泰就问二姐在那边吃不吃得惯,住得如何。
转眼到了吴冯氏的院子,敬泰这才想起来吴冯氏又有身孕的事还没说,悄悄拉着二姐小声告诉她:“娘有件喜事,一会儿见了她你就知道了。”
喜事?
二姐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进了吴冯氏的屋子,看到这个时辰吴冯氏居然仍拢着被子靠在炕上,而不是去看帐处理家事,以为她病了,顿时吓得脸惨白!
吴冯氏一抬头看到她,欢喜的立刻叫她过来,冯妈妈迎过去一看二姐的脸色,捂嘴笑道:“二姑娘不必忧心!太太这是有喜了!”
有喜了?二姐这才反应过来,再看吴冯氏一脸羞红的看着她,松了口气坐过去握着吴冯氏的手说:“娘,这……”话没说完先笑了,“果然是喜事!”
吴冯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二姐,仔细的像要连一根头发丝都看清楚。冯妈妈拉着敬泰出去,悄声道让她们娘俩说两句话。敬泰一边点头一边说:“听说娘中午没吃多少东西?还吐了?”冯妈妈一听就皱眉道,“可不是?真愁人啊!”
当时中午见二姐他们还没到,吴老爷就先哄吴冯氏吃饭,冯妈妈也特地做了吴冯氏家乡的汤端上来,谁知不知道是哪盘菜让吴冯氏不喜欢了,刚挟了两口捂着嘴就吐了,连汤带水一大滩,仔细看还有早饭的东西。吴老爷脸都吓白了,上前抱起吴冯氏送回里屋,吴冯氏刚躺到炕上又扑起来吐了吴老爷一身,倒把进来侍候的冯妈妈吓了一跳,害怕吴老爷会发火,结果吴老爷只脱了外衫连声叫她过来侍候吴冯氏,他又是帮着调枕头又是给她揉胸顺气,又倒了茶喂她漱口,吴冯氏推他出去免得屋子里肮脏,他按着吴冯氏不让起来,说:“你只要好好的,别说吐我一身,就是拉我身上,我也愿意!”
吴二姐这会听吴冯氏给她学都不敢相信,可看自己娘一脸羞涩满足的模样又摇着她的手笑:“这不是很好吗?娘你熬出来了。”
吴冯氏扯着她的手叹气,摇摇头一句话不说。吴二姐虽然对以前的事都不知道,但看吴冯氏的样子,以前应该也是吃过吴老爷的苦头的。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想说:“风水都是轮流转的,好日子总会有的。”
吴冯氏倒被她逗笑了,小小个人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指着她的额头说:“看看,刚嫁人这话都不一样了!”
吴二姐听她说起嫁人来倒有些害羞,偏脸躲开。
回吴家这一夜,吴二姐跟吴冯氏躺一个屋子里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两人并排躺在炕上拢着被子,吴冯氏扯近她小声问:“这几天,他都歇在哪个的屋子里?”这次给二姐陪嫁的通房有三个,想着一是早先送去的棉花年纪大了,二是那个荷花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姐又暂时不能圆房,想栓着段浩方在二姐的屋子里,只能再带新人过去。特地□了几年,又有几个婆子压着,总出不了大事。
吴冯氏虽然盘算的好,可见了二姐总是心疼。问出来也觉得是在扎自己女儿的心,苦笑道:“乖女儿,娘是一心为你的!那几个丫头回头你看了不顺眼,自然有胡妈妈那几个为你操心。就是没有她们,还有我呢!敬泰看着也是个有用的,日后绝不会让她们挡了你的路!”
二姐是知道那几个通房的,可她心里对这件事有点反感,所以一直不肯与她们亲近。听了吴冯氏问起,脸色就有些难看,嫁人还跟过去几个分床的,要她平心静气是不可能的。不过想起这几天段浩方都跟她一个屋子睡,又有些小得意,伏到吴冯氏耳边说:“娘,他跟我一个屋。”
吴冯氏脸吓白了,抓着二姐惊惶的上上下下看,声音都变了调:“他跟你一个屋?那他有没有……”拉近二姐,小声问道,“他有没有脱你的衣裳压着你?”
吴二姐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圆房的事当时吴冯氏没说的多详细,按照一般来看,她这个深闺中的姑娘家应该是不会知道圆房是怎么回事的。僵了会儿低头装无知:“没啊,我们就是躺一个炕上睡啊,脱衣裳干嘛?这天晚上还挺冷的。”
吴冯氏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古怪,当时是想着反正还有一年,也没必要现在就跟她说清楚这夫妻在屋子里都做什么,又有通房侍候段浩方,二姐早晚自己也能知道都是些什么事。可现在看这样不行,段浩方既然这几天都住在二姐的屋子里没找别人,不管他是看在吴家的份上还是因为二姐是他的妻子所以给她脸面都好,只是二姐可绝不能再这么一无所知了。
吴冯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可真没想到段浩方会对二姐这么有兴趣。赶紧抓着二姐小声教她这房里的事是怎么回事,二姐听得脸通红发臊,吴冯氏见她闪闪躲躲的样子,一把拉过来小声急道:“这都是你该知道的!好好听着!”
二姐所有的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多是以前来自网络或书本的印象,不得不说过于刻板或玄幻。吴冯氏告诉她的是实践出来的经验,自然露骨得多也实在的多,她还翻出一本画本给她看,一页页指着教她这都是怎么回事。
二姐听得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她不由得想这都是日后她要跟段浩方在房里做的事,想起这几天段浩方捉弄她时的手段,心里越发痒痒起来。
吴冯氏坦然道:“这种事你要知道,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哪对成了亲的夫妻都要做这种事。”她想了想,小声伏在二姐耳边说:“这种事你要是能做得让男人喜欢,男人自然更愿意亲近你。”
二姐低着头轻轻点了点,红着脸嗯了声。
吴冯氏轻声叹道:“……这种事,你不做,自然有人抢着做。那些丫头小妾下流东西,个个狠不能把男人栓在她们的裙带上。你放不开,回头吃亏的人是自己。”
二姐不吭声。在南院住的这三天里,天天就她跟段浩方两个人在屋子里,从早上一睁眼到夜里睡觉,他都跟她在一起寸步不离的。
拜堂前她还记着他有个要生孩子的妾,还想着日后远着他点,只顾过自己的日子。可拜了堂后她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段浩方是她的男人,他要跟她睡觉,要她生他的孩子,她这辈子都跟他栓在一起了,就是两人死了一个,回头埋也埋在一个坑里。
这样一个男人,她避是避不开的,她还不到十五岁,难道这辈子就这么自己守着自己过?一辈子古井无波一潭死水的过?然后看着那群小妾丫头跟段浩方生孩子,亲亲热热的过一辈子?
她只白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