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收起他的餐单,“慕先生,请问对蛋糕有什么要求?”
展念初被慕景深刚才的话给吓住了,粗粗溜了眼甜品区,价目吓死人,慕景深问她意见,她很没派头的说,“不要单独再点蛋糕了吧,不是有要甜品。”
慕景深点点头,服务生就下去了,展念初坐在那儿满手汗的叠餐巾,“老师,你这阵子都在忙什么?”
“玩。”
“……”好符合现实的答案,展念初心里盘算自己带了多少钱出来,左算右算都不够。随口跟他聊天,“和蒋小姐玩的开心吗?庄河的篝火晚会和烤羊都如何?”
慕景深冷冷扫了她一眼,她识时务的闭嘴。等上菜的间隙她去了趟洗手间,坐在那里把钱包翻了个遍,现金几百块,一张放生活费的卡里有一千多,身上勉勉强强就两千块——可是上次和慕景深来,点的菜比这次少都花了很多钱,这次可想而知是不够的。
扶额,那男人以折磨她为乐是吗,早知道不要提议来这种地方,都怪自己抱着他的钱不花白不花的狭隘心理,现在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钱夹深处还有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是她早些时候跟慕景深吵架要来的,可是是他的钱,自己用这个请他吃饭就不是那回事了,况且,这里的钱一分没动,她要还他的。
最后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必须动用这张卡,不过回去再想办法补上就是了。不管这坚持有没有意义,她只是不想跟那些彻头彻尾金钱至上的情妇一样挥霍男人的钱。
出来时,菜都上来了,展念初每吃一口就想起自己教小朋友上课时所受的辛苦和委屈——此时此刻才领悟了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慕景深看着她苦大仇深的样子,明知故问,“怎么?有困难?”
“没啊,没有。老师快吃啊,这个好吃。”说着,她指了指那份烤和牛伴土豆泥,慕景深淡淡说,“喜欢就再要一份。”
她抿唇干笑,“不用……桌上的已经吃不完了——”还要,是想把她押在这里刷盘子吗?
品着葡萄酒,慕景深一直看着她吃饭,一点点接近尾声,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没话要跟我说吗?”
看了他一会儿,她自觉很体贴的说,“老师,少喝点酒,还要开车。”
慕景深目光微冷,一口喝干了,扯下餐巾站起来,“吃完了,走吧。”
展念初急忙叫服务生,哪有吃完了,这人真是独裁。抬眼他都走出去了,服务生才过来,她刚掏出信用卡,服务生就说,“小姐,慕先生已经结过账了。”
她愣愣的收起卡出了餐厅,慕景深已经开车在路边等,她急忙跑上车,他脸色已经不好到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她想不出,跟他在一起,简直堪比悬疑剧,处处都要猜,他不高兴怎么不说,骂出来也好过现在啊……
路上他开得飞快,展念初心惊肉跳的抓着扶手,战战兢兢的说,“老师,慢点开……你赶时间吗?”
过了好一会儿,慕景深看了眼旁边状况外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周末,今天是世界森林日,今天是消除种族歧视国际日……可肯定不对,她想问是什么日子,但是知道他一定会发怒,可是她真的不清楚,相识纪念日?谁会记得在酒店里被他恶狠狠羞辱的那天是几号!
他眼神越来越冷,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样,展念初实在猜不出,就问了,“老师,你提醒我一下吧。”
车子猛地一刹车,慕景深脸色阴沉,“下车。”
她气他翻脸无常,“你不说,我要怎么猜?”
“叫你下车!”慕景深伸臂开了她旁边的车门,拔下她的安全带就推人。
展念初差点摔下去,气恼的站在车外,“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一大早就发神经!”
“发神经的是你!”慕景深冷冷瞥她,那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好像受了极大的欺骗,摘下镜子上的哆啦a梦狠狠的丢在了车外。
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展念初揉了揉磕在车门上的手腕,除了愤怒还有茫然。
她怎么了,她现在迫切需要知道答案。捡起小玩具,上面除了灰尘还有裂缝,可怜的小家伙,两个人吵架都要拿它当出气筒。
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掏出来,是一条无聊的垃圾短信,刚要收起手机,她突然想起个混沌的片段。昨晚上睡得太沉,依稀是来了短信她一通乱按,慕景深突然来,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