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别激动。下午来我办公室里谈吧!”省长发出了邀请。
“我、我这个人……太不争气了!这也算是老天报应吧!”孙水侯来到庾明办公室,羞愧地向省长说了自己与李英娣的关系,随后懊恼地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呵呵,孙先生,按理说,你和李英娣的事儿,属于个人隐私。 我不好过问。可是,这件事儿既然牵涉到了企业上亿资产的归属问题。我不得不提醒你。此事要解决,只能通过法律程序,才能否定李贡娣对你们公司资产的占有关系。对此,你会不会有什么顾虑?”
“嗯。现在,只要能讨回我的家产。我还有什么顾虑?”为了自己的心血,孙水侯早已顾不得面子了。
“好。我请一位律师。让他帮助你分析分析。”庾明说着,拨了一个人的手机号。这个人,正是蓟原的知名律师蓟天。
“省长,没问题,这个案子,肯定能翻过来!”蓟天告诉他,“这么大的巨额资产。没有正式的授权书是不能转移的。另外,如果那个姑娘真要把她和孙先生的风流故事拿出来要挟。她当时就是用色相引诱对方。这样闹开之后,对她的名誉是不好的。我建议,还是你们领导开会定个意见。她实在不同意。咱们再诉诸法律。好不好?”
“我同意。”庾明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他对别人想的不多。他首先想到了李英杰。这位科技明星,如果知道自己的姐姐与岳父理到了一起,会不会有心灵的伤害呢?
当天下午,他以董事长的名义,召开了董事扩大会议,其中,除了“北方重化”的董事们参加,他还邀请了龚歆和吕娴。因为,龚歆分管工业,吕娴分管人事,他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有好处。
可是,他这一客气不要紧,倒是惹了麻烦。
那个龚歆不顾及庾明的意见,坚决同意让李英娣掌握孙家企业的资产。尤其是那个吕娴,简直是“左”得出奇。她说,一个未婚姑娘,用自己特殊的奋斗方式获得了这笔财产,我们应当支持。她甚至亮出了自己的一个奇特的观点:李英娣的胜利是道义上的胜利,是女人的胜利,是工人阶级的胜利。我们人民政府应该支持这种特殊的奋斗方式。支持我们的工人阶级用自己的特有的方式夺取自己本应该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吕娴同志,你不要把这件事儿扯到政治上。嗯,我看,你的发言倒像是一位杰出的女权主义者。不过,为了保护李英娣的名誉,我们还是劝她放弃吧!”
听了庾明的总结发言,人们轰的一声笑了。
㊣第260章 … ~怪事?~㊣
北京,长安大街。
一辆高级轿车,驶过了金碧辉煌的天安门城楼。
车上的省委书记、庾明和杨总裁正高兴地议论着项目,杨总裁的手机响了。发改委的领导提醒他:“老杨呀,中央领导已经到会场了。你们赶紧把证件准备好。进入新华门时,要接受安检……注意,车速再快点儿啊!”
几个人赶紧停止了议论,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件。
中央领导听了新重化装置的研制情况,特别高兴。他们对庾明这种依靠科技进步振兴装备制造业的思路非常赞赏。在会上,中央领导亲自拍板,李英杰的研究成果列入到“振兴”计划项目中,并给予足够的资金投入。但是,中央领导指示庾明:“我们主要看的是市场,看的是新产品的收益。希望省里不要在控股权上考虑太多,只要是在共和国的土地上,合法经营,照章纳税,谁对企业控股都无所谓。你们省是个工业大省,国有企业居多,民营经济发展不如南方省份,在扶植新产品的过程中,也要注意调整所有制结构,不要把高、精、尖的好东西都拢在国企手里。”庾明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记录着。这时,他想起了临来时杨总裁为控股权焦虑的情形。他想,如果这家企业的控股权真要是落到孙水侯或者是德国公司手里,杨总裁和老金接受这个事实吗?结构调整,说说容易,真要是牵涉到利益问题,或者是扯上政治问题,就复杂了!
等会议结束,中央领导又把庾明留下,嘱咐了几句。大意是:你作为省长,深入科研第一线是对的。但是,你毕竟是一省之长,要把精力放到全省工作的协调上,千万不要陷入到具体科研工作中,影响正常工作的指挥调度。
庾明听到这儿,一边频频点头称是,同时又有几分疑惑:自己这些日子埋头到李英杰的项目中,去办公室的时间是少了些;可是,自己的行踪都告诉省委书记了呀!再说,这些日子,省里也没有因为他不在办公室而出现什么纰漏啊!
难道……难道是谁到中央领导那儿说他什么了??
就在他走出会场,为刚才的事儿疑惑不解时,军红的舅舅给他打来一个电话,提醒他:最近,你们省那位女省长频频出入中央组织部,请你注意一下她的行踪……
女省长?不就是吕娴吗?她刚刚上任时间不长,往中央组织部跑什么呢?
其实,军红的舅舅并不认识吕娴。这一天,他来到地方干部局考核组办事,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半老徐娘坐在老杜的屋子里,就不免开了个玩笑:你这个老杜,怎么在工作时间会见情人啊?老杜严肃了表情,立刻纠正他:哥们儿,别乱说。什么情人?人家是北省副省长,一位很庄重、严谨的女同志。我这老头子,哪儿配做人家的情人?
北省?不就是庾明那个省吗?这老杜原来就是北省的组织部长。她来这儿干什么呢?
本来,这种事儿在部里是很正常的。他也不想告诉庾明。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他连续几次看到这个女省长从老杜的屋子里往外走,禁不住犯了疑惑:这女人,是不是来告状了?最近,部里开会议论基层干部,一些人对北省的班子颇有微词,像是省政府班子出现了什么矛盾。最明显的就是部里刚刚派去担任副省长的龚歆,据说与庾明的工作不大协调。这种事儿,也是常常出现的。正副职之间在一些问题上看法不同,观点不同,也是难免的事儿。但是,他从来没看见龚歆来部里告状过。更没听到龚歆对他说什么。也许是知道他的外甥女儿是庾明的儿媳妇,人家回避这件事儿吧。但是,凭他对龚歆的了解,这个人还是比较正派的,不会无中生有的造谣生事。倒是这个吕娴,看上去十分精明,会不会挑拨出什么事情来?对了,他突然想起这个吕娴就是从北辽市副市长的位置上提拔起来的。而龚歆就来自于北辽市。这二人……
为此,他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在会议上注意考核人员对北省政府班子的评价。果然,情况不妙:龚歆、吕娴结成了反对庾明的统一战线,他们认为庾明太揽权,处事独断专行,缺乏民主作风。具体问题就是对于“北方重化”的管理,本来龚歆是分管工业经济的副省长,但是他对“北方重化”的事却无权过问。龚歆几次要求将“北方重化”交给自己分管,庾明就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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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军红的舅舅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当前领导体制下,“一把手”是很不好当的。如果管的多了,副职就会说你揽权,独断。但是,如果把事权都放下去,又难免让副职架空。为此,对于一些敏感的部门,不少一把手不得不亲自抓。这是很正常的。在一个班子里,“一把手”负主要责任。分工也是由“一把手”定的,人家管哪些事,你副职凭什么说三道四?再说,你龚歆三番五次地向人家提出要管理“北方重化”,这不是明显地要权吗?要是在文革中,这就是篡班夺权大逆不道的行为。可是,谎言重复多次就会变成真理。一个龚歆说说不算什么,如果加上一个吕娴,两个人一齐来部里告状,这庾明就有口难辩了。起码,你作为一把手,没有稳定住班子局面吧!缺乏驾驭能力吧!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自己作为军红的舅舅,又是在这么个位置,不能不提醒庾明一下。
一般来说,身在仕途的人一旦听到不利于自己前程的消息或者是听到有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信息,应该特别敏感,立刻追问或者深究这种信息的来源才是。如果庾明是足够精明的人,听到这个信息,也应该立刻赶到军红的舅舅那里,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起码,对人这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表示一下谢意。
然而,庾明却是这么想:我没什么毛病,她去告状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梗直的性格,在一般人看来也许是正确的。然而,在官场上,这种性格就要吃大亏了。
是的,那些一身正气的官员,那些心胸坦荡的君子,遇到恶人告状时往往是采取这种态度的。这种态度不失为正常,也不失为正确。然而,采取这种态度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周围的同事,你上面的领导必须是足够正派才行。如果你的同事正在给你设绊子,如果你的上面正要处心积虑的修理你,这种态度无疑就是犯傻。无疑就是一次失误。
现在,庾明已经不是“北方重化”的总裁。他的周围,也已经不是老金、杨总裁那些志同道合的好哥们儿了。在省政府班子里,那些老副省长一直配合他、支持他工作。可是,这个刚刚派来的龚歆,为了与他争夺“北方重化”的管理权,已经心存芥蒂了。再加上那个吕娴火上浇油。彼此的矛盾几近公开化。现在,对方已经下手,采取了告状的行动,他庾明还在那儿相信自己的正派,相信上级的公断,这岂不是傻透了腔儿?
他这种态度的最大失误之处,就是他没有认清自己的上级已经不再只是关心他、支持他工作的省委书记,他的顶头上司,是正在考核他的昔日政敌——老杜。
老杜,何许人也?是几年前将他从市长位置上赶下台的人物。即使他当上了省长,老杜也没有服过他的气;况且,最近,在破获李英杰笔记本遭劫的案件中,他庾明竟动用省公安厅的人,将他的儿子杜晓龙当作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