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多谢侯夫人!”刘夫人苍白着脸,虚弱地说,“老身性子不好,叫夫人笑话了。”
蒋若男劝道:“夫人有病,不吃药哪行了?”
刘夫人摇摇头:“侯夫人有所不知,我是年年发病,年年吃药,如今,我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想起着几年来所受的苦痛,她不知不觉间红了眼圈。
蒋若男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半碗黑乎乎的中药,想起中药的苦,倒是能明白她的感受。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世里在书上看过的关于哮喘食疗的方子,像刘夫人这种慢性病,用食疗长期调养应该也会有很好的效果吧。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刘子矜提脚进屋来。
刘子矜看到蒋若男,略微一愣,然后上前见了礼,接着检查了母亲的病况,刘夫人一边告诉他蒋若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刘子矜向蒋若男表达了谢意。转头看到那没喝完的半碗汤药,不由地皱起眉:“娘,这药非喝完不可。”
刘夫人在儿子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她将头一扭,“喝了我也会吐出来,你就由得我吧,我双眼一闭,也好过受这活罪!”
刘子矜很无奈,他握住刘夫人的手说:“娘,不要说气话,喝了药,病很快就会好起来……”
刘夫人不出声,但神情很坚决。
蒋若男看到这忽然出声道:“刘太医,是药三分毒,这药长期喝下来总是会伤肠胃的,你为什么不试试给夫人食疗呢?”
“食疗?”刘太医缓缓站起身,有些惊异地看着蒋若男,“夫人是说用食物来治病?”在食物中添加药材并不是没有,但那主要是作为补身之用,用来治病却是远远不够的。换做是别人说这些话,刘子矜或许会当场反驳,但是这话从蒋若男嘴里说出来……他见过蒋若男给太夫人按摩,又救了自己的母亲,心中忍不住有些好奇,蒋若兰到底知道多少?
蒋若男点头的笑道:“对,用食疗来做调养,或许更有益于夫人的病症!”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先写几个食疗方子,刘太医不妨看看用不用得上!”
刘子矜连忙叫丫鬟呈上笔墨,蒋若男看着文房四宝,想起自己那一手拙劣的毛笔字,不由得有些尴尬,可随即一想,谁又不知道蒋若兰不是一个擅长舞文弄墨的女子,怕啥!
她走到书桌边,拿起笔,写下几个方子。
“川贝鹌鹑汤,鹧鸪1只、苦杏仁9~15粒、川贝9~15粒、广陈皮1钱、山药6钱,煲汤。”蒋若男一边写一边说,“这种汤可以经常喝,我想应该不会很难喝。”她抬起头看着刘子矜笑了笑。
刘子矜看着她的笑颜微微有些出神,又听到她说:“还写几个简单的,平日里可以当零食吃。”刘子矜情不自禁地走到书桌对面,看向她写的字,只见她有些不自然地抓着笔,很认真地写着,核桃仁:取核桃仁2斤研细,补骨脂1斤为末,蜜调如饴,晨起用酒调服一大匙。不能饮酒者用温开水调服,忌羊肉……
见刘子矜看过来,蒋若男抬起头看向他,坦然笑道:“我的字写得不好,刘太医不要笑话。”
“侯夫人的字很……工整。”刘子矜犹豫了一会才说。
蒋若男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微微一笑,心想:刘子矜还真不适合说谎。
刘子矜也低下头去继续看着她写的方子,间中又忍不住抬起眼偷偷打量她,却见她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她刚才的笑颜,隔得近了,发现她的眼睛很漂亮,眼眸又黑又亮,如黑宝石一般,说话间一闪一闪的,非常的灵动
怪了,为什么之前他从未发现过?
“刘太医看看,合不合适?”蒋若男抬起头,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他。
刘子衿伸手接过,收敛心神,细细看了一下,小零食除了核桃仁还有糖水白果,蜜饯双仁,取材和做法都写的很详细,而且都很适合母亲的病症。
只是这个真的能治病?刘子矜不敢肯定。
那边刘夫人早已忍不住好奇心,叫云俏将方子拿了过来,一看之下,整张脸都亮起来,她转过头看着蒋若男和儿子笑道:“这食疗方子看得我就想吃,就是要我天天吃这些我都没有意见。”
刘子矜犹豫着问蒋若男,“不知夫人用这个方子治好了多少人呢?”
蒋若男被问住了,说实话,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实际效果如何,她还真是不敢打包票,“这个……我从未给人试过这种方子……”见刘子矜皱起眉头,又马上说道:“不过,这是我听别人说的,听说很有效!不如汤药暂时别停,这些食疗也用着,看效果,如果刘夫人吃的好,就长期用下去,这些食物对身体不会有坏处!”
刘夫人自从得蒋若男相救后,心中对于她的本事还是信服的,听了她的话,马上附和道:“就按侯夫人说的做!药我也吃着,食疗也用着,如果我感觉好,就长期吃这些了!”
刘子矜听母亲肯用药,便放下了心,再说他也很想试试食疗的效果,他看向母亲说:”既然如此,母亲每天的药一定要按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