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消息后,三房一行人就扶着苏氏又躺回了床榻上。
而叶琅则在知道是大姨母叶福娴挑唆的胡氏后,立刻派人拿了他的名帖前往淮恩侯府向叶福娴问罪。
结果前去问罪的人,连叶福娴的面都没见上,就被赶了出来。
赶人的婆子讥笑道:“侯夫人说了,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想到你家太太竟真的信了呢。”
苏氏痛号一声,狠狠地引枕扫落到了地上:“她随口一说?公爹入狱后,母亲本就有些偏执起来,她这随口一说,我母亲就给我下了药,我就没了孩子!”
谢氏亦是满心愤慨,却还是劝了一句:“淮恩侯府虽已没落,但到底还是公侯之家,她女儿又是三皇子府的侧妃,没有证据,就一句话的事情,我们真的拿她没什么办法。”
叶琼又反问项妈妈:“琅堂哥怎么说?”
项妈妈回答说:“少爷也很是生气,差点把书房砸了个稀烂,但也确实没有法子。”
叶琼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琅堂哥打算怎么处置大伯母。”
项妈妈一愣,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琼看向苏氏,苏氏直接说:“琼妹妹先前说的不错,只要叶福娴还在,母亲保不齐又被挑拨,有一就有二,我不能再犹豫了。”
叶琼赞赏地点头,苏氏转头吩咐项妈妈道:“项妈妈,你拿着夫君的名帖,把族中几位族老都请来,悄悄地,不要让夫君知道。”
项妈妈毕竟也管家多年,心中顿时明白苏氏是要做什么,脸上一扫先前的颓败,震声说:“好,奴婢这就去办!”
苏氏又想到什么,叫住了项妈妈:“还有母亲的娘家,国子监祭酒家,把母亲的哥哥和父亲也请来,记得和他们细细说好事情的经过。”
项妈妈点头称是,急匆匆地走了。
叶琼袖着手,由衷地为重新展露风采的苏氏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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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琅是在族老拿着名帖上门,围着自己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才知道苏氏做了什么。
叶琅被问得焦头烂额,胡氏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冲了出来跪在叶琅的身前,拉着他的衣摆哭道:“琅儿,我是你亲娘,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你怎么忍心要把我送到家庙里去!”
几位族老一头雾水,一个带头的叶琅要称三叔公的族老站出来问叶琅:“琅哥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叶琅怎么敢回答,他这一回答,胡氏的罪可就定下了!
叶琅正犹豫着,苏氏被搀扶着出现在祠堂外,身后跟着叶琼与谢氏,族老更是摸不着头脑,先问起了叶琼:“琼姐儿,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叶琼莞尔一笑:“我来给堂嫂助助阵。族老们可别忘了,我刚刚拜过师。”
几个古板守旧的族老顿时闭上嘴巴。
他们识趣得很,叶琼拜了邹老先生为师,就不能以简单的十二岁闺阁少女看待了,是有资格进祠堂的。
苏氏向叶琼点头笑笑,然后一字一句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每说一句,胡氏的脸色就灰败一分,几位族老脸上的惊愕就深重一分。
叶琅想要阻止苏氏,动了动嘴巴,到底没有开口。
“事情就是这样。”苏氏说道,“母亲虽是受人挑拨,但到底做错了事,我请族老除去母亲宗妇之位,将母亲送去家庙!”
胡氏不服,只管拉着叶琅哭诉:“琅哥儿,我也是被人蒙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把我送进家庙,我不去!”
几个族老也有些动摇,如今叶家族长叶祝锦还在狱中,他们不好做主,有族老向苏氏问道:“这事儿,是不是该告诉胡家一声?”
苏氏冷笑道:“问过了。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随我们处置。”
胡氏睁大眼睛,哀哭起来。
她是为了叶琼在拜师礼上对父亲不敬,又记恨老爷因叫魂案入狱,才栽赃三房的。
之前老爷出事,她向娘家求助,在娘家吃了闭门羹,她还以为是娘家怕受牵连才那样做。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胡家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这个没有用处的出嫁女,一旦出了事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