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牵着夫人一步一拐的走着,声音难得柔缓,铁血柔情也不过如此了。
“靳翀现在这个老丈人,却恨不得拿捏咱们儿子的把柄。”
“这老丈人也忒坏,明日不听潘美暗度陈仓的故事了,换个珠胎暗结郭秀才的。”
爹娘的声音逐渐远去,陆靳翀却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回神,直到天又下起雨来,落到身上才忍不住抹了把脸。
好家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做的那些事,都是自家娘亲玩剩下的。
不过父亲年轻时居然也翻云家的墙,这倒让陆靳翀有些惊讶。而且老爹还知道带吃的去,想想自己,不仅每晚空着手,反倒吃了齐玥不少点心。
陆靳翀拍了拍脑门,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啊。
等恬范来到书房见陆靳翀时,看到的就是主子抓耳挠腮,一脸懊恼的模样。
“赵府那边是什么情况?”
陆靳翀见手下来了,几乎是瞬间恢复如常,变脸速度之快,让人险些以为刚刚是错觉。
“那个女人被吊死在房中,房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理寺那边暂时认定为自尽,还有那些瑞王跟严宇城签字的收据账本,也都在襄灵房中找到,只是被烧毁了。”恬范说道。
大理寺认定是自尽?
“今晚是谁下的手?”陆靳翀又问了一句。
恬范回道,“来了两批人,雍王跟瑞王的都有,不过瑞王的人下手快些,而且手法很利落,赌场那边也连夜撤了,明日去什么也查不出来。”
“不过我们顺着这些人,又找到瑞王一处产业,是一家很有名的花楼。”
陆靳翀满意的颔首,“不要打草惊蛇,看看能不能再顺藤摸瓜。”
听到襄灵的死讯,陆靳翀心里没有丝毫波动,或许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这个女人。
既然现在人死了,证据也没了,大理寺判为自杀,那么这件事只能暂且作罢,否则很容易被反咬一口,萧启弘怎会愿意让自己舅舅趟这浑水。
陆靳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哪怕告到皇上面前,顶多处罚一个严宇城,查封一间赌坊的事情,襄家的事还有得扯皮,最后难免扯到他身上。
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金仙阁呢?查到没有。”陆靳翀看着他问。
“没有,我们翻遍整个京都,就差皇宫还没找了,都没有看到金仙阁这个地方。”
陆靳翀听完手下汇报,手指在桌上轻点几下,之后才问道,“之前让你们安排一个可以进宫的,准备得怎么样了?”
“身份已经安排妥当,就是下一批宫女要到明年开春才能进宫,还得等上数月。”
“那就等吧。”陆靳翀说完又对他吩咐一些事情,这才回卧房歇息。
虽然父亲希望他像单翼那样,但陆靳翀知道,不管是雍王还是瑞王,一旦哪个被立为太子,历史就会再次重演。
储位之争已经不单是雍王跟瑞王的事情,而是关乎好几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加入这场赌局的人,都早已疯狂押上身价性命,谁又肯善罢甘休呢。
只能说,皇上早就错过了立储君的最佳时期。
第二日,陆靳翀入宫上朝,还未见着雍王与赵大人,倒是在宫门口意外巧遇永安伯。
“见过岳丈大人。”陆靳翀跟他打了照面,若无其事的行了大礼。
齐铭文摆手阴阳怪气道,“陆少将军,老夫不敢当,不敢当。”
“岳丈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大不好啊。”陆靳翀不等对方说话,又一脸焕然大悟。
“可是听了最近那些传闻,岳丈不必太过介怀,都是坊间乱编的故意罢了,小婿相信您绝非那种狼心狗肺的人,这种谣传您莫往心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陆父:说,这些天都去哪了?
陆靳翀:父亲别急,您听我慢慢狡辩,哦不是,您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