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陆靳翀当时都在,他刻意避开瑞王与雍王两人,把其他知道的大致说了一遍。
直到离开御书房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外面太阳早就西沉到天边去了,而此时的天空乌云异常沉甸,笼罩在头顶极为压抑,仿佛随时都要爆出惊雷,亦如现在京都的氛围。
萧启弘还锲而不舍的跪着,看到他神色如常的出来,双眸骤然阴沉如墨。
陆靳翀依旧表面功夫到位,先向萧启弘行礼,才在引路太监身后离开御书房,却不料在宫里意外碰上一群道士,让他不由停下脚步。
引路太监见陆靳翀询问的目光,很是机灵的解释,“少将军,中元节将近,前面是大高玄殿的法师。”
陆靳翀闻言恍然,太久没在京都生活,他倒是差点忘了,每年中元节前夕,大高玄殿的法师便会入宫,在奉先殿为皇室先祖诵经。
想到长姐昭华宫的风水阵,陆靳翀脸色稍沉,目光从眼前一群穿道袍的人身上扫过,发现当初向皇上进言,要他娶男妻的那位白发道士赫然在列。
不过这次陆靳翀的视线,却被白发道士身后的人吸引,那个男人看着年过三十,长相却清隽俊逸,但陆靳翀之所以会关注他,还是因为前世。
萧启弘登基后,朝堂凭空出现一位国师大人,要知道大庆可从来没有国师这个称号,哪怕庆康帝再虔诚,也顶多是修建道观寺庙罢了。
也不知道萧启弘出于何等原因,竟会封一个道士当国师,让他登上朝堂,而这个国师正是眼前路过的男人。
“少将军,咱们走吧。”引路太监看陆靳翀半晌没有动作,忍不住小声提醒。
毕竟时辰不早,再不出宫恐怕宫门都要下钥了。
陆靳翀坐上马车,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宫,金碧的宫门,心里闪过无数猜测,然后被自己推翻。
等回到府上时依旧毫无头绪,但看到眼前熟悉的府邸,还有等他回来用膳的爹娘与齐玥,陆靳翀很快将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还是等恬范他们回来,让人查查这个皇家道观。
…
“齐玥,多吃点,出去一趟都瘦了。”
饭桌上陆夫人一个劲给齐玥夹菜,恨不得把他一下塞成胖子,倒是陆靳翀抱着一口海碗扒饭,却无人问津。
直到听见皇上恩准慧妃回家团聚时,陆夫人才笑眯眯的给陆靳翀加鸡腿,“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来,多吃点。”
陆靳翀……
“哎哟,媃儿要回来了,我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陆夫人直到晚膳都快结束,才终于想起一个要命的事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不觉脸颊泛红。
这几个月她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见人就不见人。
“娘要是不愿意,我去跟慧妃娘娘解释,等以后再说?”陆靳翀扒着最后几口饭,自以为体贴的说道。
反正他娘现在是诰命夫人,想见长姐随时都能进宫。
不过话说完脑袋就挨了一记爆栗,陆夫人气急败坏,“谁说我不乐意。”
她不就是想听儿子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结果这厮说的都是什么话。
陆靳翀却被打得莫名其妙,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特别是怀孕的女人。
不过还别说,这几个月父亲当真把娘亲照顾得很好,不仅气色红润,脾气都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陆夫人的心思,是别指望两位陆将军能开窍听懂了,最后还是齐玥开口,把陆夫人给哄高兴的。
“娘亲本来就年轻,又与父亲琴瑟和弦,羡煞旁人,慧妃娘娘心里定是高兴的,而且娘亲气色好,素容也照样好看。”
齐玥声音清冷淡雅,却越发容易让人信服,陆夫人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陆靳翀却一脸吃惊的看着齐玥,直到回了院子还忍不住追问,“夫人何时学会花言巧语了?”
难怪娘亲这么喜欢他,连亲儿子都得靠边站,这就是传说中男人的嘴吗?可齐玥从没用在他身上,不爽。
“这也不算花言巧语,我说的是事实。”齐玥抿唇温声说道。
感觉到陆靳翀压近,属于他身上独特的草木清香顿时包围过来,让他有一片刻失神。
陆靳翀却不依不饶,拉着齐玥上了床榻,用一晚上时间,尝遍这张花言巧语的嘴。
结果就是第二天,陆靳翀上朝险些误了时辰,还差点错过一出好戏,而齐玥则是双唇红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到郊外荒山查看甘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