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飞鹗知他失血过多,真元亏损太甚之故,不由侧然,问道:“徐老师为落到这步田地,是否赛鬼谷郭彬所伤?”
徐汝纶苦笑了笑,闭目不语。
一个念头在裘飞鹗脑中电闪而过,只觉得徐汝纶对自己深为重要,玄玄经他较自己知道得清楚,尤其他在黑道中之声望,对行事尤为有利,想到此处,更觉得徐汝纶此时此地死不得。
想了一想,迅快地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铜盒,置在徐纶身旁,迅出两指点了肩胛几处穴道,止住血液继续外溢。
徐汝纶微哼了声,仍是闭目不动,脸上浮起耐不住痛苦之色。
裘飞鹗掀开铜盒取出一包药粉喂服咽下,等了片刻,疾伸五指,向徐汝纶“气海穴”周围五处穴道猛戳而下。
这一手,非经验丰富,部位分寸拿捏得奇准,缺一不可,否则弄巧成拙,助其速死。
此刻的裘飞鹗是抱着死马权充活马医心理,五指伸出之前,冷汗如雨冒出。
他那包药粉,功能导引散窜气血归元,他算好时刻,气血归入气海穴时,疾戳而下,使气血均聚在气海穴上,保持真气不散,延续徐汝纶生命。
只听得徐汝纶一声凄厉惨叫,张口吐出一口淤血来,喘息频频后,须臾,徐汝纶笑一声道:“想不到阁下竟有此惊人医技,徐某有生之日,当涌泉以报!”
话音趋强,清晰可闻,说时,翻身立起。
裘飞鹗笑道:“在下只能保持徐老师七日真元凝聚不散,在此时期宜速投医求治,还不得与人动手使力!”
说时,望了徐汝纶断臂一眼,道:“徐老师伤得如此奇重,途中莫非遇上什么利害人物吗!”
黑衣秀士徐汝纶冷笑道:“除了笑尊者、追魂双笔阙陵两人合殴能断了徐某左臂之外,还有何人?”
裘飞鹗闻言一怔,暗觉得徐汝纶身负重伤,尚如此狂妄,不禁目光灼灼地望着徐汝纶。
徐汝纶也自觉未免说得过份,苍白的脸上不禁涌上一层簿薄的红晕,忙道:“阁下恐未听出徐某话意,那是说除了他们,还有何人对徐某这等手辣心狠!”
黑衣秀士徐汝纶不待答言,忽闻殿外隐隐传来二声异啸,疾划电突,不禁面目一变,右掌挥熄了裘飞鹗手中的松油火摺。
殿内又恢复了死寂的黑暗,殿外一片皎洁如洗月色。
徐汝纶悄声道:“徐某就在此山中遇见他们,被徐某声东击西之计逃脱,终因未能及早护住穴道,以致真元亏耗!”
说时,语声突变急躁道:“稍时他们必会找来,阁下功力虽高,但非其二人之敌,不如急离此地!”
说着,由怀中摸出一卷纸页,塞在裘飞鹗手中,道:“此卷东西,是玄玄经第九篇中下二章,中章是郝尘在杜光延身旁暗中换来,殊不知徐某又在郝尘手中以膺换真,但是否是真也不得而知,现徐某难再逃去,不如托阁下送交家师叔田新野处辨明真伪,家师叔现隐居徐州大槐庄!”
裘飞鹗惊疑道:“那晚在狮子崖飞夺经文的真不是徐老师吗?”
徐汝纶道:“正是徐某,不过明知郝尘手中换自笑尊者的两篇是假的,但为防万一,故略施诡计!”
说至此一顿,又道:“阁下请离此庙吧,只要徐某不死,自有真相大白之时!”
裘飞鹗摇摇头道:“在下不是临危抽身之人,你我一见如故,有难自应共同担当!”
徐汝纶不禁大为感动,道:“与阁下四次相遇,竟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望请见告!”
裘飞鹗微笑道:“在下裘飞鹗!”
话音方落,他面色一变,原来殿外门首不知何时已立着两人,皎洁月色映射下,可由暗处往明处看,极为清晰。
左侧立一个肥胖高大僧人,僧袍宽大。腰系丝绦,肩上斜搭着一柄方便铲。
右边立着身瘦笔立一个老者,两肩插有外门兵刃判官笔,两人目如寒电逼射殿内。
不言而知,这两人就是笑尊者,追魂双笔阙陵。
裘飞鹗只觉得徐汝纶一只右手轻握着自己左掌,满身冰冷汗水,显然徐汝纶内心无比紧张,恐惧。
只听得阙陵大喝道:“徐汝纶!你出来,只要你献出经页,便可饶你不死!”
这时,裘飞鹗巳将经页及松油火摺悄悄地塞入怀内,用手推了推徐汝纶,示意要他潜避殿后。
徐汝纶迟疑了一下,便蹑着脚步向神庙后面闪入。
追魂双笔阙陵见殿内了无回声,不由冷笑道:“徐汝纶!你瞒不过老夫,认为老夫真当殿内无人自会离去吗?哼!你错了,老夫已瞧出你那眼神了!”
笑尊者也呵呵说道:“老衲慈悲为怀,徐施主何必如此痴迷,你左臂巳折,所以老衲力阻阙檀暂不入殿,让施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