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怪人冷笑一声,交叉攻出一掌,钟离牧及云康只感胸前如受重击,震得倒退两步,心血狂跳。
这时,黄衣怪人手掌只距离韦飘萍五寸,忽然,眼角瞥见一蓬星雨黑芒向身侧激射而至,来势电疾,由不得右掌改式劈向袭来黑芒。
如此一来,韦飘萍得以奋力仰窜,脱出那股吸力之外。
黑芒星雨亦被黄衣怪人掌力震飞,黄衣怪人怒视着裘飞鹗。
他只望了裘飞鹗一眼,面上怒容忽又收敛,两指突然一捏,“哗碌”一声,三怪人同时推掌向韦飘萍、钟离牧及云康三人缓缓逼去,黄衣怪人另一双手掌则推向裘飞鹗。
钟离牧等三人只觉一片柔和潜力裹束全身,无法闪避一步,渐渐压力加重,沉如山岳,呼吸也为之窒息,气血震荡翻逆,不禁大骇,三人同一心意跌坐于地,作品字形六掌分出,提紧平生真力,全力施为。
裘飞鹗则被黄衣怪人掌力撞得踉跄倒出三四丈外,筋骨酸痛难耐,当他被黄衣怪人出掌推出,忽瞥见其袖内绣有三朵白色金钢花,不由惊呼出口:“三花追魂!”
这呼声传入钟离牧等三人耳中时,三人不由大大凛骇,心神略略分了一分,那知那三怪人掌力趁虚而入。
顿时,三人只觉目眩耳鸣,臂挫三寸,那片重逾山岳压力不但有增无减,而且更弥布阴寒之气,侵骨僵冻。
钟离牧等三人个个暗中忖道:“这三个怪人大概是三花追魂面前有力臂膀,倘若如此,则三花追魂本人的功力的确高不可及,武林之内恐怕无人能敌……这掌力之怪异,生平未听传闻过……”
尤其是钟离牧更是心中难过,自己在武林中偌大名望,武功较之名派宗师并无逊色,且武学源流出典更无不熟知能详,到头来竟丧命在这不知名掌法之中,未免辱名太甚。
这时,裘飞鹗目睹钟离牧等三人面色变得惨白如纸,目中精湛如电神光亦趋黯淡,手掌缓缓向后退出,显然已临危险边缘,他知道三人之中云康功力最弱,但其他二人武功卓绝,高出自己太多。
钟离牧等三人危如垒卵,命悬一发,势必要加以援手,明知蜻蜒撼石柱无济于事,但无论如何也须一试。
他遂气握掌心,卓立如山,暴雷一声大喝,双掌霍然推出。
这是常彤传授他的佛门“金刚降龙禅掌”,用出了平生真力,只听得“矗”的一声大震,强劲无比气流旋荡中,钟离牧等三人突觉压身潜劲松得一松,趁隙弹跃??飞出去。
那边,裘飞鹗掌力潜劲推出,刚与三怪人阴柔掌力一接,即感身形一阵猛烈震撼,两缕冰凉寒气透入掌心,只觉臂骨如受万年寒冰所冻,加以反震之力有增无减,再也立桩不住,身形不由自主地退向后去,胸口一阵震痛,不觉“哇”的出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仰跌于地。
黄衣怪人冷冷一笑道:“小娃儿!自不量力!”
钟离牧等三人虽脱出危境,跃翻出得七八丈外,只以亏损真元太甚,再也不能出手还击,急须择一僻处调息恢复功力,但见裘飞鹗仰跌在地,不禁大惊,就在此一怔神之际,那股阴柔寒冷、沉如山岳的气劲再度卷起。
此刻,他们三人再也无能还手,心想必死无疑。
穷神钟离牧暗叹一声道:“不料我钟离牧竟丧命在鼎湖山中,唉!生死皆注定,一点不错!”
随又转目投向韦飘萍及云康两人一眼。
只见两人虚推着双臂,却毫无作用,渐渐三人眼前所见的均是一片灰暗。
黄衣怪人说道:“廉星耀死也未死,此时说出,还可免你一死!”
突然,裘飞鹗忽一跃而起,面上神光焕发,不见有半点受伤模样,三个怪人目中顿露骇疑之色,互望了一眼,均忖不出这是何故。
黄衣怪人口角微动,正想出声问裘飞鹗为何会安然无恙,因为,这是从未曾发生过之事。
蓦地——
从鼎湖飞瀑千仞峭壁之上,飘送过来一声沉重的佛号。
瀑声如雷,声震山谷,这佛号竟能超越如雷瀑声,字字清晰,可想而知如不是仙佛中人,焉可臻此。
佛声入耳,三个怪人如受当头棒击,面目变色,继而梵唱声起,黑衣怪人忙道:“不好!老秃驴竟还未死!”
只见三个怪人凌空腾起,如鬼魅飘风,袍袖展处,破空震飞,眨眼,巳在数十丈外,转瞬无踪。
裘飞鹗急急掠到钟离牧等三人身前,只见三人盘坐于地,闭目合睛,行动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