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继续待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找到解法。
能与十四中相连,它必然也是强规则类。但从我来到现在,整个补习班处处透露诡异,却没有任何规则出现。
尤其是在这种关了一整屋子活人的地方。
他们没死,总不可能是它鬼美心善。
我环顾四周,尽可能收集信息。有七号在脑子里打配合,比我一个人单干要轻松许多。
正如前台所言,这间教室由两户一百四十多平的房子打通组成,仅保留必要的承重墙,其余均为不遮挡视野拆除。因此它容纳了足足一百五十人,将整个教室挤得满满当当。
我在最后一排最角落,右侧和后方皆是墙壁,只有前方和右侧有人。他们专注地看向黑板,手下不停,疯狂书写一些连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看懂的文字。
我拿起在讲台时她给我的本子和笔,尝试着书写几段文字,刚一下笔就察觉到不对劲。
手腕开始僵硬了。
耳朵不受控制地去聆听,嘴角违反自我意识地上扬,我亲身感受变化,无法阻止,无法逆转。
“别听!”
七号冒险与我争夺控制权,仅一下就将我撞至清醒。我暗地松一口气,手掌虚握,假装还在书写。
这种情况,连文字都没法留下,规则还能隐藏在哪?
仅仅不听不看不写,根本阻止不了这种同化。他如同病毒一般充斥周围,只要稍有放松,便会卷土重来。
前台说过,这个班的课程时长比其他班更长。
等待我的,是漫长煎熬。
“哗啦——”
“咯,额……!”
正当我思考如何应对,左边学生双眼忽地瞪大,手中的笔不自觉滑落,掉到地上。他也如同被抽空一般,身体迅速干瘪。失去声息之前,他费力举起手,指向眼前的书桌。
随即,他软软倒下,身体被墙撑起,死不瞑目地看向我。
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分散哪怕一点注意力给他,包括讲台上的老师。
不一会儿,门口再次响起声音,几个全身被黑布包裹的人形物体出现,将他拖走。
直到这时,老师才终于肯分出一点时间给这个可怜人。但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她神情狂热,带头鼓掌,声音高昂地说道:“他已经成功从九号班毕业,去了主打竞赛的一号班级,让我们恭喜他能够拥有更光明的未来!”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所有人再度勾起嘴角,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
但他们的眼睛,流出了眼泪。
对死亡的恐惧克服控制,他们做出微小反抗,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早就被同化了。
我没有鼓掌,更没有笑。旁边的桌子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课本教辅,就只有笔盒和一个笔记本,也是他方才写的那个。我暂时没有动作,直到老师转身,迅速将笔记本置换,随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开了目前唯一可能存在线索的东西。
前面的笔记书写整齐,从字里能看出他是个认真的人。越接近后期字体愈发凌乱,甚至带上某种污染,让我的思绪再度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