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语欢天喜地得几乎是一夜未睡,第二日的大早,她便按耐不住地来看望她的宝贝们了。幼苗一夜之间又高了不少,长势喜人,确定昨晚不是眼花。
虽然说在这无论是气候还是地势、土壤都不适合种植雪莲的环境下能使其发芽已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但是雪莲从发芽到开花仍需要历经五年的风霜,这对于他们的计划而言确实时间久了些。法术中倒是有类种物速成术,可寄语翻遍了相关书籍也没有找到实施的方法,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只好待慢慢研究了。
本来寄语觉得等到开花了再对外公开这件事比较好,毕竟五年的时间里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了,她不想让人们空欢喜一场。君逸然和苏维却一致认为应该说出来,理由是这一作为法术学科的重大进展可以成为未来学术界研究的突破口,不该藏着掖着。由是,这一惊天动地的新闻在皇家法术学院乃至整个帝京引起了震撼性的轰动,而这一新闻的首要制造者—叶寄语的名字一瞬间家喻户晓。若问寄语一夜成名的感觉是什么,她的回答就一个字,爽!
爽归爽,寄语并未因此而骄傲自满,她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看待荣辱得失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潜下心来探究如何让幼苗快速成熟。
这天清晨,寄语是被强行摇晃醒的。
“姑娘,糟糕了…”是佩雯,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佩雯?发生什么事儿了?慢慢说。”寄语仍然睡眼惺忪。
“花…花苗…被…被…被摧毁了!”她一手捂着胸口急促而断续道。
“什么?!”寄语一骨碌坐起,睡意全无。
寄语随着佩雯火速冲上天台,只见原本郁郁葱葱、茁壮生长的幼苗们此时七零八落、东倒西歪,甚至有的被连根拔起,一片衰败。
裸露在空气里的残损的根苗,就像寄语此刻裸露在空气中的破碎的心,风轻轻一吹都会痛。
由于幼苗的成长已经进入了平稳期,这些日子里寄语也可放心把浇水之类的日常工作全权委托给佩雯来做。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给了自己,佩雯自也是全心全意地照料着,生怕有半点差池。今早她例行前来查看,就见到了此番景象,可把小孩儿吓坏了。
“谁这么缺德!太过分了!”佩雯忿忿道。
寄语直勾勾地把这些苗儿望着,似是听不到一般。
佩雯也心知她难过,“姑娘,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兴许,兴许是被什么鸟儿侵袭了…”
这话佩雯说得并无底气,因为现场种种迹象都表明此系人为。可究竟是谁干的呢?这个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关系,我重新种就好了,没关系的…”寄语蹲下来徒手整理着苗圃,目光呆滞,喃喃低语。
起初寄语出于保险考虑,只用掉了一部分种子。现在掌握了方法后再种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前阵子的心血白费了…而已…
新芽儿吐出后,寄语故意在宫中放出了消息,到了夜里她则一个人悄悄地躲在天台上的一个隐蔽位置,密切地留意着周边的各种动静。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往上逼近,寄语的呼吸粗重起来。
突然,一个男人的手从身后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惊慌之下寄语本能地要挣扎,却被后面的人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
“唔…”寄语正要喊叫,这手却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