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的是他们的太女!不是这个冒牌货!”头带黄金冕旒的女子坐在大梁的军帐中,将身侧的御剑丢到地上。
剑身在烛光的照映下泛着森森的寒光,因被主人丢弃在地发出不满的嗡鸣声。
跪在她面前的是尧夏送来的质子,她的背直挺着,身上的衣物单薄褴褛,甚至无法避体,白皙莹润的肌肤上是纵横斑驳的血痕,随着寒风吹动衣摆而不断显露在众人面前。
但她的脸色平静,如琉璃般的凤眸轻轻闪动,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东西能够吸引她转眸凝视。
“现在,朕给你个机会了结自己,不然你就看着朕,踏平尧夏!”柳珹身材高挑,面容俊秀,最出色的当属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令人琢磨不透。
她站起身,踢了踢风弦面前的剑。
“那便踏平吧。”风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若是当真可以踏平,何必求和让她来当质子。
柳珹一下子被噎住,“叫镇南侯过来,让她看看自己带回来一个什么窝囊东西。”
下属领命而去,柳珹上前一把抓住风弦的头发往后拽,嘴角露出一个肆意的笑,“朕以为你是一个精明的人,再不济也能当个卧底,看你这样子,怕是都撑不到那时候吧。”
风弦忍着头皮被撕扯的疼,头被迫后仰,只剩口中吐出的雾气不断倾泻。
烛光下,众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的脸。
人间绝色。
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拿来和亲,圣上也不会那么生气。
“把朕的剑拿过来。”柳珹好像饶有兴致地欣赏这番姿态,就像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玩具。
下属战战兢兢地递上剑。
“太长了。”柳珹在风弦脸上比划了一番,有些苦恼。
风弦明白她要做什么,怀璧其罪,早在她拿剑的时候她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个刚刚好。”
风弦看着她抽出挂在身侧的匕首,骨节分明的指尖抵住末端,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才能完成世界上最精美的杰作。
风弦再没有挣扎,越挣扎这些人越起劲。
她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随便吧,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动作能够快些。
长痛不如短痛。
镇南侯正行至帐内,见状赶紧制止,“皇上,万万不可啊!”
柳珹发出不满的“啧”声,放开了匕首,匕首柄部缀满了宝石,尖利的棱角还是划伤了风清的脸颊。
血珠不断渗透出来。
柳珹将匕首抛在一边。
“陛下息怒,您有所不知,这风弦虽不是尧夏的太女,却与太女是一个父卿所生,乃是亲姊妹啊!”镇南侯拂过头上的珠翠,擦了擦鬓角的冷汗。
“那又如何?不是太女,就是违约,如今朕说不行,何人敢反驳?”柳珹最看不起不战而败的尧夏。
“这……陛下,风弦是尧夏的嫡长女,位同太女,而且还是闻名遐迩的乐师,众多贤能追捧,有些傲气也算正常。”镇南侯叹了口气,可惜陛下不懂音律,当初自己去把她押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花拳绣腿的玩意,那不是男子过家家玩的东西,追捧那个作甚。”柳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