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绚烂,香艳流转。
潇湘馆依旧热闹。
大堂内轻纱浮动,彩绸帷帐不可胜数。
莘澄眼睁睁看着风弦自若地走到二楼的一扇如意雕花木门前,俯身在门前侍奉的小厮低语几句后,小厮便让开了身子,让她进了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样子已是熟知。
风弦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这里混得这么开的!?
莘澄原本想着身边都是男子,得拿出风范来,免得伤了他们。
却没想到他们竟得寸进尺,把手摸到她的衣领去了。
莘澄气急,挥手推开众人。
她本就待在边城数年,久经沙场,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下挥手没控制力道。
在她身侧的男人都被她推得摔倒在地,惊叫出来。
“啊,将军都摔疼奴家了……”
众人抬眼望去。
只见镇南大将军面色铁青,紧紧抿着唇,眼神凛冽如寒星,那张精致的包子脸上透出的肃杀之气也不容小觑。
可这般大的动静,那守在楼上那扇如意雕花木门前的小厮却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
并没有任何表示。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这些都是新人,不懂规矩……”龟奴赶紧给还在垂泪的花奴使了个眼色,那些花奴都是人精,赶紧捞起垂在地上的衣袖裙摆赶紧走开。
“兰莛,还不赶紧带大将军去厢房里好生伺候着!误了大将军的事,有你们好受的!”龟奴拿着花团锦簇的扇子拍打着脚慢的花奴,将他们都赶走。
一时间,嘈杂的大堂安静下来,莘澄指着那扇如意雕花木门,“我要去那。”
龟奴的脸上犯了难,“这……将军有所不知,那是潇湘馆的镇馆之花万里公子的厢房,万里公子今日不接客。”
莘澄瞥了一眼龟奴。
龟奴身子弯下去得更低了。
莘澄见状踏步上楼,快得龟奴都没来及反应过来,他见状急忙跟在莘澄身边。
“将军、大将军!万里公子今日身子不适,实在难以面客,不如奴让个更漂亮的花奴陪着您?将军,不能闯进去啊!”龟奴使出吃奶的劲,终于赶在莘澄之前挡在了雕花木门前,“将军……万里公子尚在沐浴,您若是想见他,也不能急于一时,奴让小厮去请他出来见您就好,将军止步吧!”
一会说身子不适,一会说在沐浴,说到底就是不让莘澄进这个门。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多宾客都看向了这里。
莘澄才不怕这些,她将询问好奇的目光都一一瞪了回去。
“我要在半个时辰不,一炷香的时间内见到你们的万里公子,不然明日就让人来砸了你们馆!”莘澄少有如此跋扈的时候。
但龟奴还是默默擦了把冷汗。
今晚真是算他运气差,正好碰上掌柜外出他当差,还遇上镇南大将军偶然的霸王脾气。
只能委屈委屈万里公子了……
——
风弦踏进房内,又是熟悉的漆黑一片。
潇湘馆的花魁这么穷吗?连烛灯都买不起……
“风弦——”清朗的声音传来,隔着厚厚的帷帐。
风弦自来熟地摸黑找到一块包着水云锦的蒲团坐下,开门见山道,“我来找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