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支开旁人,是要与朕说些什么吗?”柳珹见四下无人,上前想要拉住风弦虚握住茶盏的手。
风弦抬手喝茶躲开,“特意为圣上准备的仙凤竹茗,是我亲自清晨去竹林采的露水煎煮而成,圣上尝尝。”
柳珹不疑有他,端起茶杯喝下,“要朕说,你要是识相听话些,朕能给你的不比莘澄少。”
她想了想,“包括尧夏,一切都好商量。”
呵,她来强的时候可没说什么好商量。
风弦嗤鼻,药化在茶水里果然不容易发觉,镜月阁的东西也挺让人放心。
也该让柳珹尝尝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滋味。
“你现在回到朕的身边还不算晚,莘澄还有十日才能到,朕有时间瞒过她。”
十日,镜月阁给的消息可没有十日。
最多三日,莘澄就能回来。不然她也不敢这样有底气地对柳珹动手。
柳珹闻着熏香喝着茶水,竟然有种微醺的飘飘然。
奇怪,自己明明没喝酒啊……
“是吗?”风弦清冷如林间山泉的声音冲破朦胧而来。
柳珹迟钝地抬眼看向她,她缓缓走来,可柳珹眼前的风弦身形摇摇晃晃还似有重影。
“你看——”风弦拉起她的衣袖往软榻上走。
柳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竹香,似乎还伴随着一股说不出的熟悉异香。
她听话地跟着风弦走。
绕过屏风,她看到并排躺在软榻上的柳絮和柳霄,两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
“霄儿!”柳珹见状也顾不上风弦,甩开她的手扑向两人。
冰冷的肌肤和透着一副死相的面庞,她的大脑一下宕机,颤抖地去试探两人的鼻息。
没有任何气息的起伏。
熏香和茶水的药性因她情绪波动过大,现下已在她体内全然释放开来。
柳珹感到身如软面没有力气,但小腹却一波波地涌上热浪。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风弦动的手脚。
她恨极,双目睚眦欲裂,想要上前杀了风弦却被拿捏得无法动弹。
风弦冰冷刺骨的话直接穿透她的大脑。
“放心,她们没死,吃了假死丹已有一个时辰,若在半炷香内没吃下解药,便会窒息而亡。”
“你有解药!”柳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艰难地爬到风弦脚边,拉住她垂在地上的衣角,“给朕,朕不要你也保证不为难莘澄,把解药给朕!”
风弦鄙夷地看着她,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大梁皇帝有朝一日也会跪地祈求他人。
“好啊,但解药只有一个。”风弦将一个瓷瓶抛在地上,“半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你自己选一个救吧。”
黑色的瓷瓶滚落在汉白玉石砖上,柳珹按住它,迫不及待地打开塞子,倒出药丸。
真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