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日我就派人过来彻底打扫一遍,确保末药你入住时一切都能顺心如意。”柳无忧贴心地接过话茬,两人边说边向大门走去。
接下来几日,末药添置了几样家用什物,书架、药箱、被褥……都是日常所需之物。这几日,四叶得知末药将迁居之事,也没多言语,只是得空了便前往新居,帮着拾掇庖屋炉灶、水瓮、碗筷等什物。迁居之日临近,夜里回到府里,末药便忙着收拾衣物,所有家当仅装一箱,其余皆是府中之物。一切收拾毕,末药坐在榻上歇着,用巾帕拭了拭汗,舒了口气,迁居之事进展顺利,远比想的要容易。
四叶推门而入,端了饭来,行至榻边,将盘中餐食摆好,余光瞥了眼榻边的箱箧,“这几日将军外出未归,姑娘明日就要搬离,是否应当知会将军一声?”
“自然是要告知的,稍后我便会在纸笺上详述此事。”末药淡淡地说。
“明日奴婢定当亲自送姑娘前往新居,乔迁之喜,自然需要有人相伴,为新居增添几分喜气。”四叶靠在榻边坐定,看向末药,沉着地说。
“好。”末药点头。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末药与四叶便出了府邸。没多久,马车就停驻于新居门前。因末药赶着入宫,便留下四叶细细收拾。雪见产期将近,仅余月余,末药愈发谨慎,不敢有丝毫马虎。每日,她都会按时为雪见把脉,餐饭茶饮亲自过目,确保万无一失。
穿过宫门,末药轻车熟路地朝正华殿方向行去。贺履初不辞而别已逾十多日,不知那封书信是否收到;李穆之自积善寺那匆匆一瞥后,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踪迹可循。末药轻叹一声,暗自感慨,这些人的行事总是如此难以捉摸,来去如风。
“末药,听闻你今日有迁居之喜,怎地此刻却在此处?”末药回头一看,只见萧展已迈步至她身旁,身后一名侍卫,一名内侍跟随。
末药微愣,转身对上了萧展那双含笑的眼睛。她轻声道,“哦,我今日特地早起,因行李不多,且新居离此不远,故而并不费时。倒是陛下,此时不是该在早朝之上吗?怎会出现在此?”
萧展轻笑,轻松道,“早朝已毕,我特地绕道至此,想去正华殿看看雪见。她即将临盆,我放心不下。”
末药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桩紧要之事,“皇后娘娘还有月余便要生产,确实该提前物色几位可靠的产婆,以备不时之需。”
萧展目光微敛,点了点头,赞同道,“末药所言极是,此事确需早作安排。”言罢,两人继续前行。
今日,因末药乔迁之喜,雪见特意叮嘱她早些归家。午后,末药如常煮了粥,交给夏草送去,收拾起佩囊出宫了。雪见早就着人送了贺礼,一对斗柜。末药踏入新居,只见四叶正忙碌于庖屋之中,蒸汽缭绕间,她正蒸制着黍米糕。“姑娘,迁居之日,按例是要吃黍米糕的,我特意在里面添了红枣泥。”四叶边说边将热腾腾的蒸糕细心切块,递了一块给末药。
“今日之事,多亏有四叶你周全打点,辛苦了一整天,快去歇息吧。”末药将随身佩囊随意置于榻上,转身朝庖屋方向走去。
“姑娘,您不在时,家中热闹非凡,几拨访客相继而至,皆是来贺喜的,贺礼已悉数置于西屋,每份都附有帖子,请您过目。”四叶迅速擦干手上的水珠,双手各托一盘切好的蒸糕,稳步走向正屋,同时向末药说着家中情况。
末药往西屋而去,几大箱子,她吓了一跳,待一一查看过帖子才放心地笑了。这些什物是柳无忧、望月、还有未署名之人送来,都是些平常什物,书、酒肉、谷物、还有几味常用药材。
“姑娘,快进来吃些蒸糕,趁热,奴婢还煮了汤饼。”四叶站在正屋檐下轻唤。
"好嘞,我这就来。"末药拿着帖子朝正屋而去。
正屋,末药和四叶相对坐于榻上,埋头吃饭。
"说起来,有一箱书颇为蹊跷,送书之人并未署名,且字迹陌生难以辨认,真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礼才好。"末药边吃边若有所思地提及,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那静置于一角的竹箱。
"奴婢记得,那位送书之人口称是您亲近之人,只留下一份帖子便匆匆离去,奴婢不便多问,只好等您回来再做打算。"四叶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哦?或许是某位久未联络的友人,被我给淡忘了也未可知。"末药眉头微蹙。
正谈论间,门外忽地响起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着一声询问,"请问家中有人吗?"
"姑娘,又有访客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