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当他可以陪着她并肩走路回家时,两人就像这样一样聊天回家,虽然路途不长,但总有许多的话题,常常聊到意犹未尽。
“不会啦,家洁脸皮够厚,谢以之是她想要下手的目标,应该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只是,你真的舍得跟马郁琴分手?”喝着啤酒,吃着他亲手剥的虾子,听着他和马郁琴分手的消息,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快乐。
她和余家洁不同;她表面强悍,实际上却是个“俗仔”。
余家洁表面上以和为贵,实际上是外柔内刚。
她不敢去探问当年他为何要这么狠地切断两人的联系,只不过是台北到高雄而已,又不是隔着太平洋般的千山万水。
几次话到嘴边,她仍是问不出口,怕揭开后会听到更伤人的话,若能当朋友,继续待在他身边,或许也是不错的事。
“我送她礼物,她陪我出席交际应酬场合,她只是一个女伴,我跟她之间还谈不上什么真感情。”他剥完虾,又着手处理鳕鱼,将鳕鱼中间的大鱼刺挑出,然后将鱼肉夹到她碗里。
要是让杜友发看见他这么做,铁定会换来一阵嘲笑,因为他从来没帮女人服务过,都是女人服侍他的。
“你们男人呀,真无情。”她啐了一声,睐他一眼。
这一眼,是媚惑的、是挑逗的,让白秋虎看得心儿怦跳、气息混乱,只好猛灌一口啤酒,压抑下不该有的情绪。
“我宁愿无情,也不要马郁琴越陷越深。倒是你,家洁若嫁出去之后,你妈妈不会逼你去相亲吗?”
“会,一定会。我妈妈在公妈面前发过誓,一定要把我们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像我这种剩女呀,我妈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几杯啤酒下肚,她的笑容越来越大。
白秋虎也听余家洁说过,只要可以嫁掉女儿,她家的母亲大人是无所不用奇招。“那你怎么办?”
“再说喽,也许相亲也不错,像家洁还不是相到一个谢以之。也幸好马郁琴搞劈腿爱上你,才让谢以之失恋,家洁才有机可乘,说来说去还得感谢你;若他们真能结婚,一定要叫他们感谢你这个媒人公。”
这算是在损他吗?白秋虎只好干笑两声。“那是家洁运气好。他们若真的结婚,叫家洁一定要给我帖子,我一定会包特大红包。不过,你不要随便去相亲,万一相个不好,那会惹来麻烦。”
“再说啦,反正家洁又还没嫁。对了,你怎么会随身携带相机?”
“不只带相机,我还带了录音笔及雷击棒。在营建业嘛,一在状况,口说无凭,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他从挂在腰际的小型腰包里拿出一支看似笔造型的电击棒。
“这是小型电击棒,宽只有三点五公分,体积小又好携带,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使用电击棒时,需要将这条环绳套在手腕上,万一还没电击到对方,电击棒就被抢走,这里有个保险插梢,当脱离时,就会自动产生警报声响,同时会失去电击功能,这样可以防止被歹徒反过来电击攻击。”
听着他仔细解释,她接过那支电击棒。“这就是你今天约我吃饭的最主要原因?”
“我记得你说过,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现在很多人都使用烂招,我不放心邱进富,我早该将这种防身小东西交给你的。”
“有这么好用的东西,我下次一定要电得邱进富吱吱叫。”她拿走电击棒,故意比划两下,内心很是感动。他还是不放心她的安危,可是已无法像当年那样天天陪着她走路回家。
“家琪,你想不想来我公司上班?这样你上下班,我就可以照应到你了。”
如果让她成为他的员工,他就可以就近照顾她;只是把她拉进他的生活里,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已经无法去计量,因为他再也无法忍受邱进富对她的纠缠。
内心越是抗拒去接近她,反扑的力道反而越大;一旦接近她,却又只能苦苦压抑爱意,那才是天大的折磨吧。
“我能做什么?”
白秋虎外表的江湖味很重,可有时却会显露小男孩似的害羞,一点都不像是横行江湖的大哥,就像此刻,他思索的模样,狭长的凤眼里不见狠戾,却有着几分稚气。
“做……阿发的助理。”
“助理?”
“是呀,阿发是我的特助,他又要陪伴我跑外头,又要回办公室处理公司的文件,如果你能来帮他,他一定很高兴的。”
“我得好好想想……”这不只是一份工作,还关系着她一颗彷徨的心。
天天跟他在一起,习惯了他的照顾,如果他再次离开她,那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承受得了分离时的巨大伤痛。
她啤酒一杯喝过一杯,他也一杯喝过一杯,他耐心等待她的答案,心里七上八下。他有了想要照顾她的念头,就怕她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