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口瞪口采,看着那些流民拿镰刀锄头杀了过来,而那些训练有素的精英影卫面对这样的人马竟然也有些胆怯,毕竞众怒难犯,双方杀成一团竟然也捡不到一点便宜。
这时,一个流民跑到我面前来:“夫人!请夫人离开,我们不会让他们伤害夫人的!”
我一时竟然也说不出话来,看了眼前这张老实巴交,满是灰土的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匆匆向他点了点头,便从旁边的一条路走了。
一直等到出了南城门,我们才算真的松了口气。
艾叶回头看看京城,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还想着这次没有哪个环节出了漏洞,应该是天衣无缝的,却没想到——”
“南帝毕竟是南帝,谋略心机,总是比别人想得深一层。他大概也是猜到了我们的汁划,所以早就派人守在丁那里。”
“幸好有这一批人出现,否则,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我点了点头,可是回头看看那乱成一团的紫禁城,却也感有些心悸。
这批流民毕竟只是乌合之众,不可能真的给朝廷带来什么沉重的打击,等到甄子祈镇压了开州城那边的暴动,再调兵回来,这些人一样是要伏法的。
暴乱,闯宫,抢人,帮助我逃走。
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审判?
我自己也不知道。
艾叶却没有我想得这么多,只是想着离开丁紫禁城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夫人,现在,我们总没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未必,只怕事情闹大了。”
“什么? ”
“我们这样擅自离开皇宫,尤其是利用了流民的力量对抗卸林军的精黄影卫,可以说当着世人的面打了甄子祈一个耳光。虽然让我们的人也化妆成流民的样子,可以在表面上有一个冠晃堂皇的说法,但说到底,这是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剌况且,我的离开——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那,那他会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然后——”
“行风当初在辽人南侵的时候坚持抗辽,大国北线作战深得民心,就算现在天兴朝亡国了,但他的影响还在,甄子祈不敢明目张胆的动心,更河况现在苏家和他的关系,不论如何都要硕忌—下;
艾叶大松了一口气。
但只有我心里知道,这也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皇帝毕竟是皇帝,不可能所有的哑巴亏都让他吃。现在,他对我和行风的积怨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那一天他真的想不通来一下爆发,随便找一个借口灭掉我们,也是轻而易举。
过去在和也作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割肉喂狼的准备,觉得不管是什么样的牺牲我接受。
但现在,毕竟行民已经活着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不想再经历什么变故。
即使他是这样物人的状况,我也已经觉得很幸福,想要和他平平淡淡的活到老。
希望我的这个愿望, 不是奢望。
出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虽然夜路难行,但我们也不敢往外停留,带上了所有的人策马星夜赶路,往来趣小筑,两天之后的凌晨便入了山门。
减慢一些速度。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进入山门,没走多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条山道是直通向来趣小筑的,一般很少有人经过,就算是借道,也会有我们的人马。
前面来的人是——
顿时,我们放松的神经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