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需要奔跑才能躲避雪之下灯光的江离,雪之下则轻松许多,只需要轻轻转动手腕就行了。
江离杵在原地不动,雪之下的灯光也照在他身上不动,甚至得意的在他身上晃了晃。
江离一个助跑虎跳到花坛附近,突然蹲下了。
雪之下追过来的灯光在一刹那丢失了对象,灯光被花坛上修整的整整齐齐的灌木挡住了。
“出来,出来。”雪之下对着电话的另一头笑着威胁道。
“我就不出来,急死你。”
江离突然又在花坛的另一边站了起来,雪之下的灯光赶忙追过去,可江离被照到一瞬间又蹲下了。
花坛是一行木箱子制作排列成的直线,并不高,江离就躲在花坛背后像打地鼠一样钻出来。
雪之下难以置信江离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顾行人目光,在花坛背后爬行到她灯光没照到的地方站起来刺激她,却也不免陷入了江离幼稚的游戏里。
她的好胜心比江离还要强。
然而她失算了,因为江离在下一刻她掉以轻心的时候就甩开膀子,从花坛的一侧疯狂的飞奔出去。
“想不到吧,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
雪之下皱着眉头拉远手机听着江离从手机里传出的癫痫般的笑声,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江离此刻是呆拉着伸出舌头放到一边,一边面孔扭曲地兴奋的跑着。
直到目睹了江离跑进脚下的公寓,雪之下才反应过来。
她在干嘛?
她多大胆啊。
雪之下抱着手电放在胸前,只感觉乳鸽下的那颗心脏砰砰的直跳着。
江离毫无疑问正在向她的楼层进发着,可是她完全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江离。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要拿手电筒,寻找楼下归来的江离呢?
难道是告诉他,江离不在的那一会儿,她开始想他了吗?这也太羞耻了。
雪之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不安的心跳声。
电梯里是没有信号的,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因为电梯工的一点点懈怠露出一条缝呢?
那个呆子的电话到现在还没挂,不用说,一定是玩的太开心忘了。
自己刚才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呢?
雪之下轻轻把手放到嘴前试着发出了一个音节,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得把和江离的手机通话结束。
她是疯了吗?
雪之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耳垂,一定红得像那只电磁炉上的热水壶一样,发烫。
可是江离是在找她啊。
眼前这扇门打开后,占据他眼睛里的那个人只有她。
一想到这,雪之下微微颔首,露出了连她也没察觉到的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