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已然看不懂面前的局势了。
明明温泽才是这个剧情里最该死的那个,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她了。
阙扶显然也不甘示弱,强忍着惧意,牵起了晏黎的另外一只手,“我若不试上一番,又怎么知道不行?”
“你可别忘了,阿黎的杀身之祸,是谁招惹来的。”
阙扶说着,底气有足了一些:“只要阿黎离开你,国王自然就没有了发难的理由,外面的那些人自然也会放过阿黎,这些都是我们先前商量好的。”
“都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温领主不若看在夫妻情分上,看阿黎一条生路吧。”
他说着,目光却一直落在晏黎的身上,又轻声道:“阿黎,你不用怕,我是不会让你陪他一同死的。”
古堡的大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晏黎看了看被两人分别拉住的手,朝着阙扶摇了摇头。
“阿黎,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阙扶没想到晏黎竟对温泽用情至深,连死都不愿意离开。
“阙将军没看见我家夫人已经拒绝你了吗?”见晏黎摇头的温泽心情又好了几分:“还不将你的手松开。”
可若是阙扶真的这般听话就好了,他非但没有放,反而拉住晏黎的手更紧了几分:
“阿黎,你别怕他,当初你们的婚事本就是他逼迫你的,如今只要你点头,我定然不会放手。”
“而且我这次并不是只身前来,他们答应我,只要你与温泽解除婚姻关系,便能与此事脱离干系,不会再受到牵连。”
阙扶的态度极为诚恳,“我已经错了太多次了,阿黎便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吧。”
“阿黎,只要你留在温泽身边一日,便终归是危险的。”
阙扶不想放弃,事到如今,走到这一步,他无悔:“你随我离开吧,天涯海角,总归有国王寻不到我们的地方。”
阙扶想得很美好,偏偏晏黎依旧只是摇头,甚至被他抓住的手也开始挣扎起来。
而古堡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却仍盖不住那些人的声音。
“公主,您难道忘了您的职责,忘记了国王对您的教诲了吗?”
“您可还记得您的身份,记得您肩上的重担,身上流的又是谁的血?你真想与这祸国殃民的邪祟共度余生不成?”
“伟大的纳达维圣会记住您的功绩,恳请您以身殉国,匡扶人心,勿在助纣为虐。”
字字句句,让她去死。
晏黎:她是又犯了什么天条了?
古堡里过于安静,以至于这段话足以让屋内连同管家在内的四个人,都能听个分明。
阙扶的面色却是突然的已然煞白,原本要继续劝的嘴像是被缝住般,他浑身都气到发抖。
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是说好同他一起救公主吗?
温泽剑指阙扶的咽喉:“外面那些人是你带来的?”
他倒是没想到阙扶会如此蠢,自以为带了一队救人的人马,却是企图逼死他的妻子。
温泽:“阙将军倒是好本事,打着来救我夫人的幌子,行的却是杀吾妻之事。”
“不,不会的,他们说好是来协助我救出公主的,这其中定然还有误会。”
阙扶受了惊,也顾不得拉晏黎,松了手,独自跑到古堡外,看着站在那大雨下的一众人,怒声质问:
“你们不是答应我会放过公主吗?”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是打算合起伙来一起逼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