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赵秀菊撇撇嘴,坐回原来的位置。
二娇还觉得奇怪呢,以赵秀菊的性子不得歇斯底里地闹下去,怎么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听了陈爱娇转述赵秀菊和三堂婶大吵一架的事迹,二娇原本还以为赵秀菊是因为吵架后心情不好的缘故呢,没想到晚饭后没一会,家里就不见了赵秀菊的身影。
听陈志坚交待陈爱娇才知道,赵秀菊匆匆回娘家去了,听说原主外婆家里出了大事。
至于是什么大事,陈志坚没说,也没有人问。
接连两天家里都没有赵秀菊的影子,难得过了两天轻松日子,直到第三天赵秀菊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陈爷爷要钱。
话里话外就是建业的外公要不好了,需要钱救急,让老爷子给点钱。
亲家生了病,陈爷爷自然要去探望,儿媳妇伸手要钱陈爷爷也没说不给,只说手头没有余钱,只有十块先给她,多的等明天去公社里取了钱,他再给亲家送去,顺便探望。
按理说这样也没什么不对,相反更显礼数和看重,但赵秀菊一反常态,生活不让。
这就稀奇了,难道老爷子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病?陈爷爷心里有了怀疑,连手头那十块钱都不愿意给她。
赵秀菊又急又气,差点直视直接陈爷爷的鼻子骂起来,最后到底想起了这是自己公公,她还得从他那里弄钱,才嘴上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种时候,身为丈夫的陈志坚一脸冷漠,陈建业是人影都寻不着,只有一个陈爱娇去拉她,劝她。
赵秀菊哭,哭得无非是自己嫁到陈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替陈家生了个大孙子,现在家里有难,老公公居然不伸手,她命苦,比黄莲还苦,苦得恨不得找根绳子在梁上吊死……
陈爷爷还要脸,听不得这些话,掏出那十块钱就想甩给她,被一边纳鞋底的陈奶奶直接抢到手里塞进裤兜里。
老太太除了两个大孙子和钱的事,旁的事一概都不大管,这会任赵秀菊哭着半点不为所动,“什么你家他家的,你现在嫁到了陈家就是陈家的人,尽想着贴补那边,也没见你想过我们老两口子。”
赵秀菊没想到一向和她关系好的陈奶奶会突然翻脸,脸上的表情诡异地顿住,反应过来继续哭。
“有好处的时候我就是外姓人,现在这种时候我就是陈家人,娘啊!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陈爷爷听不下去,甩手就出了屋,陈志坚看了眼赵秀菊,神色淡漠地后脚出了屋。
没从陈爷爷这里摸到钱来,赵秀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手里是还有钱,但那是她准备留给陈建业的,现在陈家人这么冷漠,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分一半出来支援娘家好了。
反正陈建业姓陈,不怕到时候人生大事的时候,陈家人不出力。
但她娘家不一样,就她这么一个得力的闺女,养的儿子一个个都是废物,赵秀菊捏着从床底摸出来的手帕,细细地点着里头的钱。
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以前爹娘不重视她,现在应该明白,家里谁才是最孝顺她们的人了吧。
而窗外,二娇看着赵秀菊扭曲的脸,再看看低头不语的陈爱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像大前天那晚一样,赵秀菊赶着夜色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