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敞开衣袍露出凝脂双肩,她惬意地靠在床角,笑得份外魅惑。“将军,奴家正等你呢。”
刘鄂整张脸都变了色,指着她叫嚣道:“你……你下毒……”
他大吼一声,欲捉住无音掐她的脖子,却被无音一脚揣下了床。
生死攸关之际,刘鄂痛苦地爬向门口,嘴角却不断流出鲜血。
“来……来人……”他想叫,却发现口舌麻痹,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无音跳下床,利落的撕下了几截锦帐,然后将刘鄂绑了起来,塞住了口。
刘鄂恶狠狠地瞪着她,满头的冷汗,凌乱的头发,落魄极了。
无音收拾了一下,换下那身碍事的衣裙,找了一身刘鄂的男装穿上,虽然大了许多,但总比没有强。
她小心地瞧了瞧屋外,似乎没有人把守。
刘鄂见她要逃走,撑着最后一口气,扭动着身躯去撞托架,只听瓷器的碎裂声传来,一只珐琅瓶寿终正寝。
许是异动惹来了守夜的丫头们的注意,疏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将军……出什么事了么?”
无音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只见疏影打开了门,迎面看见地上的刘鄂就惊叫起来。
“将军!来人啊,有刺客!”
不好,坏事了!
无音一个箭步冲上前,疏影见一身男装打扮的无音愣了愣。无音趁她怔仲时,一拳击在她腹部,疏影顿时被打晕在地。
无音跑出了清韵阁,整个院落顿时灯火通明。四面八方涌来不少士兵,她躲在假山内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下要怎么逃出去?这个将军府如同迷宫,看来她行事设想还是不够周密,倒让自己陷入了另一个险境。
正在无音不知所措时,身旁忽然跃下一道黑影,那黑影一把搂住了她的腰,随后轻轻一跃便飞上了高墙。
风云骤变,一道闪电仿佛利剑直插下来,天空被彻底砍裂、震碎了。青白色的电光中,雨越下越大,平原间雾气升腾,天地不分。
一匹雪似洁白的骏马疾驰如飞在旷野中,蹄声铿锵,水花飞扬。猛然间又是一个霹雷,白马闻惊雷而长啸一声。
马上的人收紧了缰绳,稍许驻足,放眼望去,一片在风雨中摇摆的野草中隐隐暗藏着鬼魅身影。
丰静离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风氅内的她异常安静,一缕发丝缓缓勾勒在她的脸颊,同样瓷似的雪白。
无音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响,她埋首在他胸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一切都在摇晃、旋转。小小的怀抱里夹杂着一种温热的潮湿与粘腻,满世界、满脑子的充斥着一股男性的气息。
她软绵绵地靠着,一抬眼,看见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雷电中显得傲世而璀璨。
丰静离将无音搂紧了些,沉声说:“你怎么样?”
无音摇摇头,“我没事,赶路要紧。”
他们已经在这片硕大的原野中足足奔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无论是人还是马匹都严重的体力透支,可是身后那些追兵却依旧紧追不舍,好像地狱的亡灵般纠缠不休。
无音觉得那些追兵并不是刘鄂的人,而是贺澜苍的,他不可能允许她活着离开钦州。也极有可能将她捉回去做为毒杀刘鄂的替死鬼。
骏马再次扬鬃驰骋,飞奔的身躯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银梭。
“嗖――嗖――”
劲风划破暴风雨,无音在不多的视线所及之处看见不断有飞箭翎尾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而抱着自己的男人却依旧从容不迫、行若无事,自有一番超逸的神情。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