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应。
“你说‘四大白’是什么?”
“地上的雪,兜里的银,大姑娘屁股,发面盆。”
“你说的都是老黄历了。”
“新的咋说。”
“头箩的面,新打的米,刚出锅的豆腐,雪花梨。”
“尽是吃的,是你小子馋坏了,瞎编派。”
“这叫奶子摸不上,还不兴想想。”
“新打的米可不是白的,小米儿是黄的,新打的就更黄。”
“你小子也就是吃小米儿的脑袋,我说的是大米。”
“小米都吃不上,还大米,你小子有病。”
“都有病。”
……
翁上元躺在草窠子里,听到爷们儿们的对话,觉得那些东西得来不易,他当队长的没办法帮助他们把这一切变成现实,这个队长也就是味儿事,能干出啥名堂来?他觉得他很渺小,就像草尖上的土蚂蚱,蹦也蹦不了多远。他没心气同汉子们搭话,就合着眼皮子听风声。那风声噼里叭啦的,总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风带过来一股气味,是一种呛人的焦糊味——歇不踏实的人们,已开始点火了。
翁上元一跃而起,“点火就一起点,也有个阵势。”
躺着的,也就都爬起来,争着去点火。
火焰由小到大,争着往梁顶上蹿,且万焰攒动,毕剥成一片。烟气冲腾,把空气烧得都吱吱响。
这宏大的气势把人震惊了,人们不禁怦然心动:半死不活的生活里,难有这种火烈的情形。
火越烧越烈,声音越烧越响人们越来越感动,终于激情爆发了,就都呐喊起来。
嗷嗷……嗷……嗷……男人嗷嗷,女人也嗷嗷。
大火映射之下,那声音都是通红通红的,把心里的郁结烧断了,激情就迸发得无遮无拦了。
翁七妹就在翁上元身边,嗷嗷的叫声像一匹发情的母狼。
翁上元问:“七妹,好绵的你,怎么恁大气性了?”
七妹说:“痛快得要死啊。”
再看时,汗水在欢快的七妹身上流淌,把薄薄的衫子淋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胸便鼓得没有办法。
翁上元不禁脱口而叫:“哎哟娘,七妹,你的奶子可真结实啊。”
七妹低声“骂”:“你可是我哥啊,怎也恁不正经,跟翁息元似的。”
听七妹说他跟翁息元似的,他阔笑起来,笑得喘不上气来,弯下了腰。
“咱翁家的爷们儿都怎么了?”翁七妹大为不解。
大火仍然弥漫着,人们的叫声却不经意间喑哑无音。见到一对儿一对儿的男女往林子里跑。
“哥,这人们要做啥呢?”七妹问。
翁上元没有回答也朝林子里跑去,翁七妹也不禁跟着他跑。“别跟着我。”翁上元边跑边回过头喊。“我不跟着你,跟谁呢?”七妹说。
刚进了林子,翁七妹就看到一个汉子把一个婆娘掀翻在地,然后顺势扑上去。婆娘叫喊着,双腿踢腾着,看不出一点反抗的样子。
翁七妹颓然坐在草丛里,她不敢往前跑了。
听到了女人欢快的叫声和男人粗切的喘息声。
翁七妹惊呆了。
翁上元从林里跑回来,喊:“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