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烟坐在梳妆镜前,感受着祖母对她的片刻偏爱。
如果祖母没有生病,对于她的婚事,祖母一定是要大为操心的。不仅如此,还会把她大部分的私产留给自己。
可她现在生病了,说好把私产留给她的,结果却说不记得自己有多少私产。私库里的东西,也几乎空了。
这个结果让安云烟有些接受不了。
她正在愰神间,老太太刚刚还温情满满的双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对着她恶狠狠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现在想离开我去享福,还想偷走我的财产,想都不要想,没门。”
也不知老夫人从哪里拿出一支簪子,对着安云烟的脸就要刺下去。
安云烟想要大叫,老太太其中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她根本叫不出声。
柳氏与安紫轩站在一旁也是吓坏了。
老夫人这又是发什么疯。
之前不是最疼这个孙女,疼得跟个眼珠子一般,现在人家大婚,又是闹哪样。
柳氏大叫:“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老太太拉开呀。”
下人们也没料到老夫人会如此行事,吓坏了都。
手忙脚乱的去拉,老夫人这会完全没有理智。
她一只手拿着簪子,双眼危险的看着安云烟:“我知道那个药在你这里,把药交出来。你如果不把药交出来,今天休想走出安府的大门。你就是白眼狼,我从小那么疼你,真是白疼你了,有药藏着不给我,还想哄骗我的财产。
你不把药给我,休想得到我一文钱。”
安云烟这会脸红脖子粗。
老太太的力气很大,她身上穿着繁重的衣服,根本不能拿老夫人如何。
“祖母,您……先放开我。”她语气困难。
老太太这会哪听得进去话,后退几步,簪子对着安云烟的脸:“都后退,这个死丫头想要离开我去过好日子,还想把药也带走,这是想要我的命。我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对我。我要是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当年要不是我,她娘能与我儿欢好,生下她吗?这些年,她不是嫡女,我却把所有的疼爱给了她,恨不得给她最好的,可她呢,在我生病时,不给我药不说,还让郡主不给我药,这是想我死。”
“母亲,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您先放开她。她没有不给你药,是郡主不给您药,和她没有关系。”
老夫人冷哼:“就是她。她与郡主关系那么好,要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是她,她想我死。我要是死了,我手上的所有私产便都是她的了,她就能安安心心的带去西南王府,去争她的王妃一位。云烟,要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你不就是想多带点银子进西南王府,好更好的办事。还想与郡主打好关系,让你在西南王府受欺负。可你不应该拿药威胁我,让我把私产都给你。
我可以不要私产,但我不能没有那些药了。”
老夫人神智清醒,看着和常人无异。但她的话有些疯狂,手中的动作不像是一个身在后院的当家主母,更像是一个疯子。
“祖母,这可是长姐。您从小带大的长姐呀,您这是干什么呀,今天是她的大婚。她做的那些事,不都是您之前默认的吗?”安紫轩简直吓呆了。
这是她的祖母吗?突然就变得让人不认识了。
“祖母,您放开我。您如果想要药,我给您拿便……”安云烟没有想到,在她大婚当天,祖母会跟疯了一般。
事情不是这样的。
郡主说了,只要她拿药吸引祖母,祖母一定会听她的话,至少不会惹怒她。
现实是,祖母不仅怒了,还发起了疯。
“我的头好疼。”老夫人突然松开安云烟,抱着头在地上满地打滚:“云烟,药,给我药。”
安云烟颤抖着手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