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近三十年来活得太自我也太自由,上天才派她这个小怪物来磨他呢?
“不。”她委屈地流下眼泪,却又不甘心的抹掉它。
琮祺眉头一拧,“拜托你别又哭了……”
她不说话,只是背对著他。
“丫头,我饿了……”他捺著性子哄她,“你快扶我起来暍粥,好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怨怨地看著他。“真的?”
“是,我需要你帮忙。”他说。
这会儿,她终于破涕为笑,快步地走了过来。
她挨到床边坐下,毫不迟疑地将身体倾向他,伸出手臂往他脖子底下一穿,勾住了他的颈项。
这样的接触让琮祺心头一悸,颇不自在。并不是讨厌,而是觉得心慌意乱。
“噫。”宝儿小心地,使出吃奶的力,慢慢地将他扶坐起来。
待他坐起,她满意又得意地笑逐颜开,“谁说我没劲儿的?”说完,她端来热粥,坐在床沿。
“还烫著,我先吹吹……”她用汤匙轻搅著碗里的热粥,然后舀起一匙,一口口轻轻地吹。
“来,嘴巴张开……”她像哄孩子般地笑睇著他。
他浓眉一叫,感觉颇难为情。“我的手没事,可以自己来……”
他这么一说,她又板起了脸。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你应该心怀感激的接受才是。”
“我是很感激,但是让我自己来,可以吗?”他带著商量的语气。
“不可以。”她断然拒绝,语带命令的说:“来,张嘴。”
他一脸无奈,却又不忍再拒绝她的一片心意。张开嘴,他吃了她喂的第一口粥粥一喝下,他随即皱起了眉头。
见状,宝儿一怔,“怎么了?太烫?”
“不,”他将那口粥喝下,“不烫,只是……”
宝儿疑惑地尝了一口,立刻纠起眉心。“唉呀,好咸!”
琮祺忍俊不住地一笑,“扬州的盐巴不花钱的是吗?”
“我放多了……”她很不好意思,“人家是第一次下厨耶。”
“你应该边放边试试味道的。”说著,他笑叹一记,“再说,熬粥可以不放盐。”
“我怕味道淡了,你吃不下……”
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事儿,却没想到义白忙一场。
“我重新熬一碗。”她说。
“不,别浪费了……”
“可是这么咸……”
“没关系。”他睇著她,“你熬了很久,不是吗?”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
这次,宝儿没坚持非喂他不可,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喝完那碗过咸的粥。
此时,她心里慢慢地释放出一股温暖来,她不晓得那是什么,只知道这感觉不只温暖,还有淡淡的幸福——
这晚,一个人影趁著夜深,鬼鬼祟祟地出了伏慕书的宅子。
此人绕了几个弯,来到附近的一问小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