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大好的花期,玉白的小花亭亭屹立在枝干上,随着秋风轻轻摇摆。
肖乃屿头一次看到这样成片的白玉兰,只觉得比冬日的雪景还要好看别致。
他正移不开眼地欣赏着,身后忽然被人搂住了:“好看吗?”
被标记关联的信息素立即纠缠在一起,给他带来极大的踏实感,肖乃屿往后靠到傅尧诤怀里:“嗯。”
“那九年里,每想你一次,我就在院子里种一棵玉兰树,不知不觉,居然成了一小片林子。”
“你这么想我,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我偷偷去看过。只是你不知道。20岁那年你生了场重病,昏迷的那三天里,我一直在你身边。”
“你为什么总是躲躲藏藏地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肖乃屿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早点过来看我,我就能早点看到这片树林,就能早点明白你的心意。”
“现在也不算太迟。”傅尧诤吻了吻omega的左脸颊:“这些花每年都开得很好,我希望小屿的未来也和这些小花一样繁荣灿烂。”
“一个人灿烂没意思,你得陪我。”
“你肯让我陪,我就陪你一辈子。”
“去看看我们的家?”
肖乃屿不解道:“什么时候成我们的了?”
“在我标记你的那一刻,这栋房子就是你我的共同财产了。”傅尧诤将他抱到床上,替他将拖鞋穿上:“疼吗?可以自己走吗?”
“。。。。。。”omega闹了个大红脸:“当然可以!”
他被傅尧诤牵着走出了卧室,白色大理石由卧室延展至走廊,最后通向两个对门的房间。
两边的门上都贴了一朵大蘑菇,上面用英文花体写着:“?BabyRoom”
肖乃屿好奇地推开了左边的房门,这是一间刷了嫩粉色漆的小房间,里面还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窗户上挂了一个彩虹波点图案的窗帘,整个房间的装修风格活泼又大胆,和外面的古典沉静大相径庭。
“这是?”
“未来的babyroom。”
“。。。。。。”
傅尧诤顺手推开对面的小房间,里面的构造和左边这一间相同,只是配色以深蓝色为主。
“如果是女孩子,就住嫩粉色这间,如果是男孩子,就住深蓝色这间。当然要是龙凤胎就最好了!”
“。。。。。。。”肖乃屿看了一眼陷入美好憧憬的大柠檬,笑咪咪地道:“龙凤胎呀?”
“你自己生去吧!!!”
在楼下布置晚餐的管家听到楼上传来这么一句中气十足的喊声,倒是吓了一跳。
一旁的女佣担心地问:“吵架了?”
管家皱了皱眉,只道:“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
晚饭时,管家只默默站在一边,细细观察着傅先生带回来的这个心上人,见他举止得体,吃相得宜,只是傅先生格外宠着,喝口汤也要喂,吃个虾都要亲自给他剥,不免觉得这人恃宠而骄,加之今天下午那一吼。原本一百的印象分,硬生生打了个折扣,降到及格线以下,当晚传到姚清耳朵里的便是这番话:
“好手好脚的,吃个饭却要少爷喂,还总对少爷大呼小叫,颐指气使,嚷嚷着让少爷给他生孩子,晚上吃完饭无缘无故就喊腰疼,还是少爷给抱上楼的,不愧是演戏的,装得可真像,少爷可是心疼极了哟。咱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任劳任怨,低声下气过啊!夫人您可管管吧!”
。。。。。。
肖乃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腰上的酸痛才消了些,傅尧诤在书房处理事务,他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从床边的抽屉里找本书来看。
他拉开第一个抽屉,抽出顶层的一本杂志时,意外被下面压着的一本相册吸引了注意力。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那本相册,翻开了第一页,入目的第一张照片居然是自己十四岁参加赛跑时和同学的一张合照,他往后多翻了几页,发现这本相册是按着时间线编的,里面十五岁的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十六岁做了数学课代表的自己正搬着一叠作业路过教师办公室,十七岁那年被同学怂恿着上了舞台,唱了一首不着调的歌,拿了个“十佳歌手”安慰奖,同年赶赴艺考,各类现场素颜照充斥了整整两页,后面还有数十张大学时期话剧舞台的各类留影,每一个瞬间都像是摄影师精心挑选过的,一下便把肖乃屿拉回了九年前的起点,又随着每一张定格的照片重新将那条路走了一遍。
照片最后一张是他拍惊明月时的片场照,照片里自己睁着大眼睛错愕地看向镜头,那日他正拿着水杯要喝水,那只alpha忽然叫他看镜头,这张照片便成了形。
“傻乎乎的。”他戳了戳照片里的自己,笑着自言自语,心中却十分温暖。
原来被人默默爱着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后面还夹着几张旧照,大多是傅尧诤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些照片是背面朝上的,肖乃屿原本没注意,但其中一张白色的底面突兀地画了一颗红色的爱心,这不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拿起这张照片仔细看了看,那红心似乎是很早之前就有了,拿手抹都抹不掉。
omega翻到照片的正面,似乎是一张全家福,他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十岁的傅尧诤,还有年轻时的傅夫人,而那位站在姚清身边的英俊男人,应该就是傅尧诤早逝的父亲,一家三口,原本是完整合适的,旁边却又多出了三个人,另外两个大人他只觉得眼熟,并不能立刻认出来,可那个和十岁的傅尧诤手拉手站在一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