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了一眼桌子底下,“走!”
大男孩立刻从位置上挪开步子。
“不是让你走。”
陈书婕报以歉意的浅笑,“我是让我的狗走呢。”
“二毛,大毛,咱回家了。”
两只狗在桌子底下,一点也没动,陈书婕只好走回来,一手牵一个,“赖在这里干嘛?”
大男孩向边上退了退,让出一个道。
陈书婕这才牵着两条狗,从旁走了过去。
这两年来这图书馆,她也没和对方说过一句话,双方属于熟悉的陌生人。
就是有时候见那孩子坐在那里看书认真的样子挺可爱,不由自主的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注定现在她已经和那家不是一个圈层,根本就不会再遇到。
当初被赶出家门,狠心的男人,一张照片都没给她留,就是要断了她的念想。
存心在折磨她,让她活得生不如死。
可是她偏不要他如意,既然能活着,那就活得精致,体面。
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总有一天会见到儿子的。
正是这个信念支持着她,给她燃起生活的希望。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自己,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那个男人自己外面有女人,还能站在制高点上指责她。
一些落井下石的冷漠旁观者,趋于权力,而不是对错。
迎着门外的晨风,呼吸到的是自由的空气。
失去的是牢笼,自己是鱼儿回归大海,不是值得庆幸的是吗?
现实就是。
一个女人。
左边是只狗。
右边还是只狗。
我欲乘风归去!高处不胜寒。
任辰站在门口,又转回吧台,思索再三后问,“管理员,你和那牵狗的女人很熟吗?”
他并没有责怪管理员的意思,可男管理员面上微凛:“人家带狗没妨碍你吧?”
任辰不愿接受对他没用的信息,也懒得继续解释。
反正他感觉好像男人对他都有敌意,而女人总觉得他有敌意。
总之他感觉自己是不是,与这个世界为敌。
与价值观不同的人辩驳,他宁愿忽略那个人。
只见天又走回了座位。
看了一眼刚才长桌对面的空位,也不知道他咋想滴!
又站起了身。
一步步走到陈书婕留下的,那个空位前。
一屁股坐在了空荡的椅子上,柔软的小沙发椅,还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