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死。
听到这在外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唐欣却没有感到多少惊讶。
她跟九州曾经接触,知道这位跟虚无界天道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它更多的会追求大义,即“为了大我,牺牲小我”。某种程度上,九州的观念与尊主有些类似,都想通过牺牲一部分人,来拯救另一部分。
“解释一下吧。”
唐欣平静的道。
“你是突破这方世界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九州娘道“如果你死了,任凭她能力通天,恐怕也难以实施自己的计划。”
唐欣是唯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想前往世界之外,她的存在应该是必要的。
“我若死了,”唐欣没有明确拒绝天道的提议,而是反问道“她陷入绝望,重新毁灭世界怎么办?”
尊主通过血尊殿首领传达的概念,已经十分清楚。
若有希望,她将拯救世界。
若无希望,她将毁灭世界。
唐欣可以毁掉她的希望,但她不能让她停下实现理念的脚步。
“天道是最强大的反混乱之力,”九州娘沉声道“如果她陷入彻底的疯狂与混乱,那我们就有可能击败她。”
比没有希望更加可怕的事情,是让人看到了希望后,又在眼前被人亲自熄灭。
如果尊主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崇高,那没能拯救世界的自责感,或许真的能将她毁灭。
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唐欣愿意做出牺牲。
“我不想去死的话,你会亲手把我杀死吗?”
唐欣看着面前的九州娘,轻声询问道。
“现在没人能杀死你了,”九州回答道“除了她。”
“这样嘛……”
如今,她也算是超脱天道之人,甚至可能是这方天地中,唯二不受束缚的生灵。
唐欣环视着周围,似乎想从白雾之中,找寻到熟悉的景象。
半晌,她停了下来。
“抱歉……我还不想死。”
她回答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死。我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不想死……我,没有那么伟大。”
九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指责,也没有安慰。
“我想活着,因为这个世上还有我留恋的人……”
活着。
哪怕是当初的“尊主唐欣”,反抗祂的意志,何尝不是为了活着呢?
“我不懂生灵的情感,”过了一会儿,天道娘缓缓道“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而且,我们至少有一次机会,可以来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