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多看了两眼,随口道,“花挺好看。”
陆清宴抬头望了一眼,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给你摘。”
说罢,他那双手工皮鞋踏入了泥土中,西装穿过杂草,摘下了那一枝野百合。
卫玉姝听到这道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
她不是没有见过陆清宴,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薄凉冰冷的,仿佛一具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人。
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温柔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外界对他的印象是雅正守礼,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不惧外界的议论,和自己侄子的前未婚妻在一起了。
卫玉姝心里忍不住冒起嫉妒的火。
凭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能被虞婳吸引?
凭什么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她却要承受父亲出轨,母亲抑郁,她自己也即将入狱?
自己入狱后,陆清宴和虞婳一定会上下叮嘱,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一辈子都要被锁在里面了!
人到极致绝望的时候,会忽然生出许多勇气来。
在特警吆喝卫玉姝上车时,她忽地如同发疯般直直地冲向虞婳,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卫玉姝身上的凶器已经被缴了,并不会对虞婳造成巨大伤害。
她身后是一片浅浅的池塘,掉下去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不知为何,距离虞婳几米之外的陆清宴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来。
和他接到虞婳被龚晋等人绑走的消息时一般剧烈。
手中刚摘的野百合掉落。
他的心跳重重抬起又狠狠落下,男人不顾一切地冲向了虞婳。
知是不是体内还有残留乙醚的缘故,虞婳总觉得倦怠感又返潮似的往上涌。
她看着卫玉姝急速朝着她冲过来,本能地侧身,但依旧被她扑倒,两人跌落进池塘中,掀起一片水花。
保镖们立马下水去救人。
陆清宴几乎是和他们一同下去的。
卫玉姝呛了几口水,却如同失心疯地大笑起来,她骂骂咧咧,“你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虞婳,你是不是要被我气死了?”
陆清宴一把捞起虞婳,后者却闭上了双眼,没有一丝反应。
明知这么短的时间、这么浅的水淹不死人,但男人的手指却颤抖起来,去探虞婳的呼吸和脉搏。
感知到她的生命尚且鲜活,他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冷声对保镖们吩咐,“备车,去医院。”
具有丰富经验的保镖分析,“虞小姐恐怕是体内还残留少量乙醚,又受惊落水,才睡过去了,您不用担心。”
陆清宴低低“嗯”了一声,按下了车内挡板。
他脱下虞婳打湿的衣物,擦干净身体,用自己宽大的外套将她包裹着,紧紧抱入怀中,心中的恐慌仍旧未曾散去。
他们一路飞驰,到了陆家私人医院,早就接到消息的几位顶尖专家轮番检查后,给出的答案和保镖一致。
陆清宴这才放心了许多,吻了吻病床上虞婳的唇角,才着手开始处理龚晋三人的事情。
龚晋本身就是逃犯,越狱期间再犯绑架案,将他射杀是无可厚非的。
而卫玉姝和袁哲作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会在陆清宴吩咐下,被狱中特殊关照。
卫父接到警察通知时直接吓得浑身发软,跌倒在地。
卫玉姝绑架虞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