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他们在名爵小聚,直至晚上十点才散去。
司机开着超跑行驶在宽阔的高架桥上,虞婳和陆清宴在后座,风拂过她的长发,吹得随性散乱。
她喝了些梅子酒,现在有些醉了,趴在陆清宴耳边说话时,男人能闻到浓郁的梅子酒味。
虞婳语言有些混乱,但表达还算清晰,还知道要防备着前面的司机。
她用气音叽叽咕咕说了好一阵。
说她回到了大翎,但大翎王朝已经覆灭了,现在是大晗,说她见到了虞婳,她过得不错,和众人口中的形象、话本上的描写一点儿也不同。
陆清宴忽地心思一动,问,“我在你看的话本上是什么形象?”
“权势滔天、清贵淡漠的大佛子。”虞婳顿了顿,才说,“不过话本后面写,你和陆砚礼内斗,你没斗过他。”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手背上依稀可见青筋。
陆清宴生平第一次遭受这么颠倒是非的造谣,他冷笑一声,喉间溢出四个字,“一派胡言。”
“我要是连陆砚礼都斗不过,还当什么掌权人,不如拿豆腐撞死。”
男人该死的好胜心和胜负欲在此刻熊熊燃烧,以至于点燃了隐藏的毒舌技能。
虞婳唇角带笑,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我知道呀,话本乱写的,我也不信。”
陆清宴断定虞婳一定是醉得有些厉害了。
她褪去了张扬的刺,露出了柔软多汁的花蕊,毫无戒备心地向面前的人吐露甜滋滋的花蜜,是从未见过的乖顺甜软。
陆清宴的喉结上下滚动,低声诱哄,“婳婳,说一句喜欢我,好不好?”
“滚开。”她的凤眸一凝,仿佛刚才的乖巧都是错觉,又成了那个稠艳明媚的公主,“我才不喜欢你。”
她别开视线,嘴里嘟哝着,“我只喜欢陆清宴。”
夜风习习,空气中带着燥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陆清宴心跳如鼓,如同橘子汽水被摇晃了数十下后开瓶,酸甜可口的液体咕噜咕噜地往外冒泡。
粗粝的指腹压在虞婳细腻的耳垂上,男人诱哄似的放柔了嗓音,“再说一次。”
“不要。”即使是喝得酩酊大醉、识人不清的虞婳也有极了骨气,还浑身上下都是傲骨。
她给了陆清宴一个大大的白眼,冷哼一声,“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后者无奈又觉得可爱至极,应和她的话,“不说就不说吧。”
他在心底补充,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让她说。
回三湖别墅常走的那一条路修路禁行,司机不得不绕到了一条商业街去。
晚上十一点的华都商业街也灯火通明,繁华至极。
热闹的夜市各种香味扑鼻,香甜软糯的蛋糕味、麻辣鲜香的火锅味直直地往鼻腔里蹿,挑动着人的味蕾。
由于商业街人来人往,车开得极慢,喝醉的虞婳趴在窗边得以看清了街边的吃食。
“等等——”
司机自然对未来家主夫人的命令绝对服从,他一脚踩了刹车,“虞小姐,有什么吩咐?”
陆清宴侧目扫了一眼街边,“饿了?”
虞婳纤纤玉指一抬,“我要吃冰激凌。”
男人将她的手包裹住,尝试和她讲道理,“大晚上吃冰激凌对胃不好。”
更何况虞婳曾经还因为急性肠胃炎进过医院。
然而事实证明,虞婳清醒时都说一不二,更何况是喝醉时。
她没多说别的,只是又重复了一次,“我要吃冰激凌。”
陆清宴还欲说什么,她却推开他的手,双手环胸,下巴微抬,“陆清宴呢?我要他,他一定会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