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空气似乎都带着黏腻和炽热的气息,让人的大脑中火光迸发,噼里啪啦烧做一团。
月光以刁钻的角度钻入了车内,见证了这一车涌动的暧昧情愫。
半晌后,陆清宴松开手,两人额头相抵,鼻尖触碰,依旧是缱绻的距离。
虞婳垂眸,“冰激凌化了。”
男人从前方拿了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把她弄脏的手擦干净了。
虞婳换了一只手拿着,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随口问了一句,“你还要吃吗?”
陆清宴那盛着她倒影的眸中带了星星点点的亮光,“不了。”
“已经尝过了。”男人低低哑哑地轻笑一声,“的确,香香甜甜的。”
当晚,陆清宴仗着虞婳醉得神志不清,极好糊弄,便哄着诱着再尝了尝香香甜甜的冰激凌。
不过这一次不是芋泥椰椰味的,而是婳婳味的。
以至于虞婳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身体除了有宿醉后的特征外,还有腰酸腿疼嗓子哑等病状。
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昨晚难以描述的、热烈旖旎的种种回忆瞬间如同潮水般回荡脑海。
恰好这时,始作俑者推门而入,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揽过她光洁纤薄的肩膀,在水润的唇上落下一个亲吻,“醒了,宝宝?”
后者被薄被盖住的腿探出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腿上踢了踢,没好气道,“离我远点,。”
老太君发话,今晚让陆清宴带着虞婳回家参加家宴。
这一次家宴非比寻常,是打算将虞婳当作陆清宴的夫人正式在陆家众人面前露面。
不出意外的话,家宴上他们能看到陆砚礼的身影。
因为上次陆砚礼揽住虞婳说一些荒唐之语,陆清宴颇为介怀,甚至明里暗里施压多次。
倘若这一次陆砚礼还是不知好歹,他的耐心怕是要用尽了。
陆清宴自知昨晚有些过分了,今天也做好了种种讨好人的准备。
小到家宴的衣裙配饰,大到需要准备的礼物,都已经安排妥帖。
男人几乎是伺候着虞婳换好衣服的,甚至还半跪着给她穿袜子。
半透明的白袜包裹着纤细秀气的脚,恰好挡住了脚踝处一枚暧昧的红痕。
“要不是你,我今晚就能穿那双新鞋。”
那是虞婳刚买的一双高定款限量版细高跟鞋,玫瑰花状的鞋跟独特且彰显个性,黑色亮面低调又优雅,简直不要太合适家宴!
但如果穿那双鞋,男人在脚踝处制造的痕迹就无法遮掩了。
几经衡量,虞婳还是放弃了那双鞋。
帕加尼行驶在明亮宽阔的马路上,接近陆家老宅附近,周围的环境肉眼可见得变得清幽贵气了许多。
这一次家宴是前所未有的隆重,堪比欧洲皇宫古堡的陆家老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庭院中摆着好数十张长桌,桌面放着空运抵达的暖玉白玫瑰,花瓣新鲜饱满,花蕊娇嫩柔软,边缘泛着浅淡的粉色。
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端着圆盘来来往往,秩序井然。
“怎么还不来?这都迟到五分钟了。”
“人家可是家主,别说迟到五分钟了,就算是迟到五十分钟也没人敢说什么啊。”
“可别是那个虞婳想要立威风,故意迟到吧?”
“说不好,一个末流攀上咱们家,自大自满也在情理之中。”
说悄悄话的是两个陆家旁支的小辈,她们还是第一次来到陆家老宅参加家宴,欣喜的同时也莫名有了一种“我是陆家人”的骄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