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流年清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竟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她知道,花容墨笙必定是隐忍着,甚至是隐忍了许久这样的情绪。
“那个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你就当作没有听到吧!”
将喝完的药碗往桌子上一扔,苏流年后退了几步,有些心虚地朝他望去。
孩子,是不是他最后的防线?
她记得以前也曾与他谈起孩子的话题,那时候他也是如此,笑得冰冷让她害怕。
想起关于他的谣言,他自然不可能此时有孩子,否则,这谣言,便是不攻自破,或许他会惹上许多的暗杀。
皇室之间,为了争夺皇位,向来都是没有亲情可言的。
花容丹倾,他应该没有介入吧!
他对她承认过,他无心于皇位,皇上也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而他所想要的很简单,只想,寻个喜爱之人,携手一生。
花容墨笙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深呼吸了口气,也清楚自己表露出太多的情绪。
近些日子以来,每一次将避孕的汤药端到她的面前,看她如此干脆地喝下,一点都不犹豫,他好几次都想去阻止。
只是每一次都隐忍着,有几次,他甚至让问琴将汤药送来。
许久之后,花容墨笙睁开了双眼,恨意已消,残忍的笑意也换上了他惯有的温润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平和了许多。
只是在苏流年看来,只觉得他又难以接近了许多。
犹如一个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想到这里,苏流年暗暗嘲讽,她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她无意闯来。
但不论两人如何,总是有着隔阂。
他可能有他远大的抱负,而她自有她想要的平静生活。
这样的两个人,此时的交集也都是暂时的。
总有一日,将各奔东西。
只希望那一日,可以早点到来,可以全身而退,可以去过她想要的日子。
花容墨笙盯着桌子上那一只药碗,空气中还余留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看了会,才把目光重新落在苏流年的身上,淡淡地笑着,最后他说,“往后别在本王的面前,谈孩子的事情!”
简单的一句话,轻缓的语气,却是藏着警告。
没等苏流年的回答,花容墨笙转身离去。
将手抚在心口的位置,那一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余一个浅色的伤疤,可为何此时泛着疼意?
她承认,刚刚在他为孩子一事笑得如此残忍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疼了,一下又一下的。
她不明白他眼中的恨意,为何会有那一种想要毁天灭地一般。
花容墨笙恨谁如此?
他可是曾经历过什么事情?
想到他受伤的时候,眉头不皱一下,仿佛伤的不是他。
想到他喝药的时候,细咽慢尝的,犹如喝的是琼浆玉露一般。
想到他每次都将笑容挂于脸上,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好似一副拿不下的面具。
一个人,不可能天生如此。
必定是在之后受过什么刺激,或是受过什么伤害才能导致如此。
苏流年蹙眉,还是小跑到了房门边,看着花容墨笙大步离去的身影。
墨色的颀长身影,张扬的青丝,在她的目光中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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