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怨他,很深很深的埋怨,因为自己的绝望,因为身上的痛楚,可终归她还是离开了。
两行清泪坠落,花容宁澜见着她的泪水,反而有些尴尬了,刚才会不会太过分了?
虽然他所说的都是实情!
苏流年将泛着泪水的目光朝着花容宁澜望去,淡色的唇微微扯动了下。
“你所说的他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花容墨笙为何会将皇位让给花容玄羿?
这个位置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吗?
他不是想要报仇,想要权势吗?
为何已经到手了,却又不要了?
白衣卫是他多年来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忠心无比,他怎会说解散就解散?
那么此时的他身处何处?
“就是不见了,七皇兄因你而不见了,你倒好,躲这里来了,还上阿瑾的花轿!告诉你,别把阿瑾给糟。蹋了,不然”
“大爷甘愿受此糟。蹋、蹂。躏!”燕瑾打断了他的话。花容宁澜听后一副憋屈的样子,又狠狠地把苏流年瞪了好几眼,刚才的尴尬此时全化做怨恨。
可显然苏流年没有把他们的对话放在心上,她只是突然就笑了开来,眼里的泪光依旧那么晶莹。
“我去找他!”她一字一字地说。
苏流年起身,朝着前方望去,既然花容墨笙肯为了她从登基大典离开,此时又是不当皇帝了,她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又该有什么可去埋怨的?
以往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怎能老去钻那牛角尖?
再说,不论怎样,她的心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所爱,所念,所想的依旧是他!
“你”
燕瑾见她出了这样的想法,立即想要反对,“流年,你现在这身子骨能出去找他吗?若是要找,那也该是他找上来,你仔细想想花容墨笙并不笨,我可就不相信他没想到这一点,与其你去找他,还不如他找上来,若他真的那么在乎你,就一定会找来的!”
此时只能赶紧打消她这样的念头!
“倘若”
苏流年为难着,花容墨笙必定能猜测到燕瑾当日迎亲有很大的嫌疑,只不过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话,就算是相信了她的话,那也不会打消了他心里头的猜疑。
“没有倘若,流年,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去找他的!要的话他找上来,否则,他休想你再为他奔波!”
这回燕瑾铁了心。
苏流年有些茫然,她知道如果那一日花容墨笙登基,若是他早点回来,她就不会离开。
可是
就差了那么点时间。
这些时日,花容墨笙又是如何度过的?
她淡淡地笑开,觉得之前花容墨笙与她所说的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便道,“九王爷,你知道墨笙为何那么恨德妃吗?”
花容宁澜摇头,但难掩眼中的好奇。
想起花容墨笙的仇恨,苏流年缓缓地道:“当年赵昭仪,也就是墨笙的母妃,正受皇帝宠爱,与她同一批入宫选秀的还有德妃,当年的德妃同赵昭仪一样,也只是个昭仪,可德妃视赵昭仪为绊脚石,便将她做成人彘,对外宣称赵昭仪与人私奔,其实赵昭仪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是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墨笙会谋反,是因为他想要报仇,不止是德妃欠他的,还有皇帝欠他的!”
花容宁澜突然就安静了,他自然清楚何为人彘!
如此残忍而极端的酷刑,宫中已经废除了数十年,此时听来更是觉得残酷。
“没想到这个老女人这么残忍!”
又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也是拜德妃所赐,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倒是燕瑾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虽然对于人彘这样残忍的酷刑很不苟同。
花容王朝所存在的一些陋习他亲眼目睹,但人彘一刑即为残酷,起码他这宫内并没有这样残忍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