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是理亏的人?
如以往一般,依旧是把药送到了画珧的手中,此回因要去见师父,她倒是没有争,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花容墨笙,便目光黯然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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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子瑚所住的地方为东紫阁,风雅精致。
苏流年一路询问最后在药室内找到正在配置药方的公西子瑚。
药室很大,里头应有尽有,一股浓郁的药香萦绕着,她瞧着那些柜子上的抽屉,上面都用红纸标上了药名,而且还是按了分类。
上千的抽屉,每个抽屉贴着一道红纸,看起来倒也别有风格。
她突然想到花容墨笙小时候是否许多日子都在这个地方度过?
而且这么一看,那些红纸上的字迹许多都是花容墨笙所写,此时的字迹与当时的字迹相比,多了几分成熟。
能生出画珧这样如谪仙一般的儿子,公西子瑚的容貌也是属于俊美型。
按照画珧与花容墨笙两人的岁数来算,公西子瑚的年纪大概是处于不惑的年纪,可他看起来却不像是刚入不惑的样子,也就是三十出头,很是俊美。
发丝如墨,浓眉入鬓,五官俊美,肤色偏白,身形颀长,一身素雅长衫,眉目之间却自有一股风韵。
若不是知道事实,真猜测不出他有画珧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两人站在一起,只怕还让人以为是兄弟。
只不过在她的面前,这个男人总是透露出一股威严,与花容墨笙所描述的似乎不大符合。
兴许是因为所面对的人是害他徒弟如此的人吧!
“师父!”苏流年乖乖地喊了一声。
“别喊我为师,我可是从未将你当墨笙的妻子。”公西子瑚淡淡地开口。
苏流年微微低下了头,“我知道师父对我有所误解,也知道因墨笙受伤,师父心疼墨笙才会如此!但是这一声师父还是要喊的,墨笙常说要带我回连云岛看师父,没想到却是与他以这样的情况回来见师父的!”
公西子瑚放下了手中的药材,目光这才落在那个站在不远处低头顺眉的女子身上。
“你既承认与墨笙拜过堂是夫妻,可我看你,你的心思并不只如此!苏流年,你的身边已经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绕于你,为何还不放过我徒儿?”
果然刚才安宁王赠送她耳坠的时候是落在师父的眼里了!
苏流年有一种想要折回去扒安宁王的皮的冲动!
她抬起了头,目光直视公西子瑚。
“师父,你误会了!刚才安宁王是送了我一对耳坠,可我也已经与他说清楚,我心中只有墨笙一人,我收下是因为安宁王威胁了我,但安宁王这人倒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流年会与他保持距离的!请师父放心!”
“追求你当然不会存在什么坏心思!但是苏流年,我徒儿的婚事,我自会做主!”
“只怕师父做不了这个主吧!以墨笙的性子来说,墨笙的婚事他自有主张,莫非师父是想塞给他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只怕墨笙不会同意!”
这一点认知她还是知道的。
眼见公西子瑚的神色带着一股冷冽,苏流年又道,“师父,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但是请师父相信,我再不会伤害墨笙,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不论大家怎么对待我,都不会让我放弃他。”
苏流年说着,双膝跪地。
她虽然讨厌这一套,但谁让公西子瑚的身份比她高一等级?
算起来也是她的长辈。
公西子瑚轻蹙着如墨色一般的眉头,随即露出一丝冷笑。
“不自量力!如果我说,一定要让你离开我连云岛,才肯医治好他,你还不肯走?”
苏流年一颤,这是要赶她离开?
她的双手紧紧地在宽大的袖子内握紧,目光并不畏惧,朝着公西子瑚望去。
“师父,这是为何?我不会离开的,我也相信师父一定会医治好墨笙。”
“如果你不想墨笙这么一直拖下去不醒,我倒是无所谓!倘若你真的为他好,便离开吧!三日之内!再拖延下去,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公西子瑚看着跪在地上的她,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
三日之内离开外头晴天万里,苏流年却觉得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为什么连师父也要赶她离开?
还是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