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如全站仪、cpS接收机及遥感设备等,也都有专人操作,各就各位,忙得如火如荼。
吴勇杰也没有撒谎,他是真的腿疼,他对仪器的了解当然是高于大部分普通人,但是他毕竟不是技术员,有些操作和数据他并不能真的看的特别懂,所以在别人忙碌的时候,他其实反而能清闲一会。
于是拿出方雅给他准备的大药包。
怎么说呢,只要看到这个药包,他心里就觉得很幸福,就觉得方雅是随着他们一起来了,打开药包,里面除了很多的应急药品,还有专为他准备的治疗腿的膏药及酒精灯。
他一一地拿出来,按照方雅教他的办法,先自己把腿搓热了,又利用酒精灯把膏药贴烤得热热的,再贴到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贴了后,他立刻觉得自己的腿好了很多,有一种暖流渐渐地往四肢百骸窜。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当天晚上,西天山的风忽然很大,白毛风怒吼,雪被风卷起来弥漫整个空间,勘测队员们回来得稍晚一点的,连呼吸都困难,吴勇杰组织人手救援,用绳子作为链接,把控方向及借力,使队员们在风雪中跌跌撞撞地回到帐篷中。
好在雪圈是下午就挖好的,因为害怕帐篷被风吹走,所以等于是雪圈内又搭了个帐篷,而不是把帐篷设在雪圈之上,空间小了,但是安全了很多。
回来的众人都不想回想刚才经历了什么,有人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来,“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什么都看不见,满眼的白,也呼吸不了,雪都卷进鼻子里嘴里,世界似乎被雪给填满了……”
没人责怪这个哭泣的人念叨的这些事,因为所有人都吓坏了。
高寒地区,风雪肆虐,发生任何事情似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任何事情也有可能在这里发生,吴勇杰冷静了好一阵子才说,“大家要提高警惕,休息的时候必须轮换值班,避免一些我们无法预料的意外事件发生。”
“是。”
……这时候再往营地打电话,其实是不通的,早就已经不通了,必须用无线电才能联系,不过可能风雪太大的原因,无线电也只有刺啦刺啦的声音。
这一晚,凌峰西没有睡。
因为他没收到勘测队的消息,而且外面风雪很大,大到仿佛整个世界已经被淹没,整个世界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了。
叶明朗猜到凌峰西没睡,想要去看看凌峰西,结果打开门,就发现凌峰西居然就站在院子里。
风雪像是要把他埋了,而他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下冰川地带的方向。
叶明朗赶紧钻进房间,抱了被子出来给凌峰西披上,“书记,太冷了,风雪太大了,我们进屋去吧。”
凌峰西说,“明天下山的路又要被封闭了。可是大家都在放假。”
叶明朗说,“没事,封闭就封闭吧,反正山上的物资已经足够维持一个月,牧民们那些生病的羊也都治好了,连生病的牧民们现在也都已经上山了,没什么事需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