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自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于她而言,从退出游戏至今,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但对两面宿傩而言,却是化身咒物,封印在领域里黑暗沉寂的一千年。
咒物并不会衰老,他的样子依旧是她记忆中那个狂妄肆意,目中无人的诅咒之王。
樱色的碎发像后薅起,露出男人光洁的额头。嚣张的黑色咒纹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线延伸,勾勒出一张凌厉危险的面容。眼下一向微阖的附眼,此刻也如同那双晦暗如深渊般的血眸一样,冰冷地注视着她,毫无情绪。
心尖莫名刺疼了一下,雾气模糊了眼底的黯然。
天上自由轻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解释,就被男人陡然收紧的手掌,扼住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语。
两面宿傩的力度拿捏得十分精准,粗粝的指节卡在她脆弱的喉骨处,以一种玩弄手中猎物的姿态,一紧一松。在她因为缺氧,而呼吸急促,眉眼苍白时,男人便会松开握住她脖颈的力度。而当她一缓过起来,便又再次收紧,周而复始。。。
“两面。。。宿。。。傩。。。”
支离破碎的话语从少女被放松片刻的喉间溢出,天上自由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男人在耳旁低沉而亲昵的愉悦声音打断:“。。。安静一点,不要破坏我的好心情。”
“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口中虚伪的谎言,我就折断你的脖子。”
天上自由闻言,苍白的唇瓣无力地张了张。一向挺直的背脊微塌,仿佛一夜间被疾风骤雨打蔫的夕颜花。
她其实刚刚是想和他解释,自己的名字和退游戏的原因的。可嘴里的话,在脖颈的疼痛和男人杀意十足的猩红眼眸中,化为乌有。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凭什么是她对他做出解释?
她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等了整整三天,可是直到最后的死亡来临,她也并没有等来任何人的救援。她不欠任何人的,即使是曾经说过的那句“TimetoSayGoodbye”的戏言,她受的罪也足够抵消了。
浅灰的猫眼努力睁大,天上自由不想在这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姿态。但眼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不停滴落,一直顺着少女小巧的下颌,打湿了男人蜜色的手背。
“啧。”男人移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改而捏住少女雪白的两腮,强硬地将之抬起,笑容恶劣勾人。
“别哭啊。。。”
说着,两面宿傩俯身低头,熟悉的冷香伴随着炙热的呼吸,袭向少女,“这样的眼泪,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还记得我说过的,背叛者的下场吗?”
少女放在身侧的指尖倏地捏紧衣角,长睫掩住眼底的情绪,表情冷淡地想要开口让他放开自己。但还未说出口,男人掐在她双颊上的食指便轻轻摩挲过浅白的唇瓣,随即虎口微一用力,修长的食指轻易探入温热的齿堤内,慢条斯理地搅动里面那条柔软而羞怯的樱色小鱼。
“呜。。。嗯。。。”
口中怪异的感觉,让天上自由伸手抵住了男人坚实的胸膛,试图躲避这奇怪的举动。但却被腰间突然环上的铁臂向内一压,禁锢在怀,无法逃离。
“太瘦了。”两面宿傩圈住少女纤细的腰身,眸色暗沉,“要好好吃饭啊。”
“我说过,会把你一口一口,一点不剩的吞食入腹。太瘦影响口感的话,那就太让我失望了,神道自由。”
天上自由见男人口中说出的名字,不知为何,仿佛被戳断了理智,眼底顿时火光渐起。
傻逼四眼!她的名字是天上自由,缔结契阔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谎言。这人不让她说话,反而一直自顾自话,真是让她火大。
想到这里,少女皱起眉,干脆贝齿一合,用力咬上了口中男人肆意玩耍的指节,直到一阵血腥扩散开来。两面宿傩垂眸,看着她唇畔溢出的血色,愉快地笑了起来,卡在她口中的食指陡然抽离。下一瞬,取而代之的,是紧紧捂住她的宽大掌心,以及手心内,裂开的赤红蛇信。
所有的呼吸被瞬间吞没,单薄的背脊被迫贴上火热的胸膛,口中的血腥气在唇瓣与掌心间不停翻滚交换。她无法再像刚才驱逐手指一样,驱逐肆虐的蛇信,因为它太过灵活。试图防御的动作,只会让对方抓到机会,进一步攻城略地。
破碎的呜咽打破领域的死寂,两面宿傩看着怀中的少女,不急不慢地握上她的左腕,游刃有余地低语:“一千年,酒液已经足够香醇了。”
听懂男人意思的天上自由,忍不住心脏狂跳,还未干透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打湿了男人手腕处的环形黑纹。
她不想被吃掉,至少不是现在。
薄削的唇靠近少女苍白的脸庞,暗红的蛇沿着泪痕慢慢舔舐。随即,顺着洁白的耳垂朝下,两面宿傩在少女曲线优雅的脖颈处,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下,细细啃噬吸允。
天上自由疼得浑身一颤。
森白的犬齿毫不客气地陷入轻薄的肌肤,时隔千年的无上美味,让男人暗红的眼逐渐被欲壑填满,难以自制。殷红的血珠沿着雪白的脖颈滑落,凶兽如同追逐脱逃的羔羊,一路直下。咬痕从颈侧蔓延,到锁骨,到心间。。。
左心处,随着绯色绽开,模样狰狞的饕餮纹若隐若现。
“停。。。”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漫不经心的笑,以及身下白骨王座的彻骨冰冷。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提出要求?”两面宿傩放开了捂在她唇上的手掌,立在王座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情取悦我,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少女闻言,猫眼陡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