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任裴翊君捏着他的指骨、手背温柔描绘。
宋放被揉捏地又享受又想笑。
挺带劲!
第二天就放假了,岳清几个能闹的又叫了酒。他端着满满一杯扎啤,“学长,小裴哥,您就是我亲哥。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一切尽在这杯酒里,我先干了。”
说着,岳清咕咚咕咚真干了。
裴翊君:“……”
他酒量一般,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到上次他喝醉后的所作所为,就忍不住心虚,也怕自己把持不住。
正要找个理由拒绝,玻璃杯被人端起。
食指指根处有一粒不明显的棕色小痣。
因为喝了酒,宋放的声音更加低磁,胸腔震动明显,像是游移在低音域的大提琴。
“他酒量不好,我替他。”
岳清愣愣地啊了一声,看着宋放将大半杯酒喝得涓滴不剩。
上次在实验楼外偶遇,就觉得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当时宋放好像专门来给学长送夜宵的。
现在还替学长挡酒。
看来他们是真的很好很好的朋友。
就是宋放酒量也不太行,要不怎么靠在小裴哥肩上了。
看不出,这个一进南大就风光无限的宋家小少爷吊是吊了些,但人不错,热心又讲义气。
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和带着微醺麦芽香气的潮暖呼吸拍打在自己脖颈上,裴翊君半边身子都麻了。
同桌已经有人喝上头了,开始东倒西歪满嘴嚷着“喝不完就是孙子”、“你爱我就叫我一声爷爷”的胡话,作为年纪最长的他开口,“时间不早了,还有女生呢。”
男生们勾肩搭背地高声唱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脸红的和猴腚一样的岳清抬着两只手在空中胡乱画三角。
裴翊君走在最后,放松地看着前面闹成一团的大男孩们。
一瓶酸奶递过来,还是他最喜欢的蔓越莓口味的。
吸管已经插好了。
“谢谢。”裴翊君接过来,咬住吸管。却见宋放缓缓蹲下,将他散开的鞋带重新系上。大概没有给人系鞋带的经验,又是反手,系得有些难看。
把女生们送回寝室楼,裴翊君看向身旁,“你伸手。”
宋放想都没想,按他所说,乖乖伸手。
掌心向上,手指微曲。
裴翊君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冰冰凉凉的物体带着一点重量落下。
宋放垂眸,眉尖一挑:“钥匙?”
“嗯。”裴翊君点点头,“你室友不是要在南城玩都不回家?我除了明天,其他时间都要泡在实验室,你想睡觉或者看书,可以直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