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歪了歪头,将左手按在脸上。他的手从脸上移下。
芮普曼终于发现,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的面部。那男人的脸上就像有一层雾蒙住,让人一直记不清晰五官。直到那男人将手移下。
那是一张空白的脸。没有眉毛,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没有唇的嘴。那张嘴对着芮普曼微笑。
芮普曼知道了该怎么称呼这个男人。
无面。
无面:“如我所言,很抱歉打扰。但是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在未来还有机会进行交流。”无面的右手第一次从便条纸上移开,他的声音也轻了下来,“这算是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希望你不会嫌弃。现在请原谅。”
无面端着自己的咖啡站起身。随着咖啡馆的挂铃响动,消失在雨幕中。
芮普曼盯着那张便条纸看。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希尔伯特,自然也不可能寄希望于这个无面。那无面说的是对的。这法阵的最终目的至少也要是能够摧毁那农场的,所以系统的承载量和冗余量都是必须足够大的。
但这个法阵不能止于此。她很清楚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她将会面对的就是基金会层面的无尽追杀。这把武器还要能够更换武器口径。因此她必须考虑相对应的奇术回火问题。
她想了一阵。她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似乎不要忽视一个可以被解决的问题。回火会影响法阵的效率,而需要施术者对回火进行处理,无论是精力还是EVE都需要不断增加。
只要外部的元素足够,这将会是一个永动机。唯一的遗憾是驱动这个法阵依然需要自己的EVE。“或者贤者之石。”芮普曼这么想。但是她很快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排出脑海。
芮普曼看着自己面前的草图。现在武器工厂已经做好了。下一步就是制作武器了。
芮普曼不打算在今天继续进行这行动,她的时间很长,长到有足够的时间将所有的情况考虑一遍。她的视线看向了那无面留下的守密法阵。
她对那电路图一样的法阵图案感到疑惑。她能感受到,那是另一种法阵构造思路。她试探着,将手按在那便条纸上,将自己的EVE传导进图案中。
框架。EVE增压器官、扩张终止器官、信息输出选择器官、信息消解器官、回火处理器官。芮普曼用自己的理解将整个法阵翻译了一遍。就像是闹着玩一样,她在纸上将这个法阵用自己熟悉的同心圆咒文符号体系重新绘制了出来。
她有点明白为什么那无面会想和自己搭上线了。如果他们的法阵全部都是这样的电路图一样的框架,那么折线一样连接的法阵特性会天然带来问题。元素的行动模式是很复古的,他们更偏好被引导而不是被命令。折线型的走势天然接近后者,这将会使得这种框架下的法阵天然有更高的奇术回火强度。
而奇术回火强度有一个很致命的特征,就是奇术回火强度越大,奇术回火作用在施术者身上的概率就越大。因此这种框架下构型的法阵,对施术者的危险程度随奇术功率的增大,会呈指数型增加。
像一把枪,但口径越大,越容易炸膛。
他们想改进这一点。他们想把这个隐患解决掉。他们需要有人能够帮他们在不损伤法阵功率的改进法阵,消除掉对施术者的危险。
芮普曼这么想。
那个无面怎么说来着?他们收集知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