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三人混在人群里,看着他们拜堂,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朱宥莞面无表情的同个提线木偶一样,按着父亲的安排走流程。
林阡和两人分开,随意和他人闲谈,等着朱宥莞敬酒后走人。
可那朱宥莞给谁敬酒,都不给他敬,林阡被范思诚催促着回去,已经很晚了,那两个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睡觉。
林阡掏出两张符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人一张送两人回去,自己等着朱宥莞,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敬酒给自己。
朱宥莞挨个挨个敬,微醺时才走到林阡面前,坐在林阡身边,趴在桌子上:“我不想娶她们,我想出去。”
“我说过,花涧派能帮你。”
“你就是花涧派的人。”
“嗯。”
“那,我敬你。”
朱宥莞拿下他搭上的手,给他倒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皎洁柔和的月倒映在酒杯里,他触景生情:“昏,婚,红袍披新郎,昏,涽,明月落新酒。这杯,敬天地广大。”
一口闷了酒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了眼看林阡:“这一杯,敬你我相识。”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也可能此生都难再见。
第三杯,他带着哭腔说到:“这一杯,敬来日方长。”
林阡心生怜悯,抬手按在朱宥莞拿酒杯的手上:“别喝了,择日我来看你。”
朱宥莞倒吸了凉气:“真的吗?”
林阡拿过他的酒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仅三杯酒的时间,周围的人少了大半,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匆匆离场。
林阡察觉到四周变化,抿唇:“你醉了。”
朱宥莞趴在桌子上流着泪:“快些走吧,我爹会留你的。”
他今天和林阡说了很多话,下人都看在眼里,断然会报告给老爷,再不走,老爷就要把他留下来陪自己了。
他不想林阡因为这件事为难,也不想看他可能因为朱家的财产暴露隐藏起来的本性,他想留住这份无暇的感情,不愿看到他的卑劣。
林阡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替他抹去泪水后,仰头喝掉他的喜酒,起身向外走去。
才走到大院中央,他就已经被几十个下人堵住去路,试图抓他。
林阡撇了一眼情绪低沉得已经瘫坐在地的朱宥莞,十分气愤:“朱宥莞!你说话!你到底会不会反抗?!你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你爹要抓我,你也要抓我吗?!你也想把我留在你这鸟笼子里吗?!”
朱宥莞紧紧抓着衣摆。
片刻后奋力站起跑向林阡,拽下腰带和红袍,扯下发冠发髻。
林阡勾唇,他倒是没想过这人会在大婚之夜逃离朱府,他本意,只是想让他说两句话放自己离开,免得动用法术不小心伤了人。
朱宥莞与他站在一起,朱府老爷从院子一侧走来:“宥儿,你这是干什么?”
林阡把朱宥莞护在身后:“老爷,十六岁也不小了,你放他去见见世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