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乱世之中,金银更不值钱,反而是土地上的粮食,才能保命!”
刘孔昭反驳道:“要是鞑子来了,还能让你留着地上的庄稼?
咱把金银藏在隐秘的地方,谁能发现?
世道再乱,也总有粮食,无非是贵了些,只要有银钱,那就饿不死!”
这番话,倒是把刘荩臣快说服了!
可是,乱世在哪里,这不是杞人忧天吗?
魏国公徐弘基,提督操江,算是南京的第四号人物,
但这几天,他也心神不宁,心里考量着太孙的政令。
许鸿基以前曾听说,太孙不通文墨,胆小谨慎,怯懦内敛,不似人君。
但现在看来,传言有误。
相比较万历皇帝,和现在的太子朱常洛,徐弘基认为,朱由校才是明主。
但他只是太孙,太子还没上位的,现在就签了投名状,是不是有点早?
徐弘基决定还是等等看。
而且,他家里实在是不缺钱,将近三百年的积累,钱财无数,倒是不急着交出土地。
还有,他自己也有商船,都是能远洋的大船,凭着现在的出口生意,每年也能获利几十万两,不急,根本不急!
但是,南京的士绅们都看着徐弘基,尤其是那些拿不定主意的人,都在看着徐弘基,等他的动作。
儿子徐文爵看到老爹魂不守舍,大概能猜到是因为太孙的政令。
他今年二十出头,不嫖不赌的,也读书,也习武,心里还藏了重现当年老祖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理想。
当年的徐达,一门双国公,北京的定国公,南京的魏国公!
北京的那一支徐氏,因为参加了朱棣的靖难之役而被封为国公。
留在南京的这一支,才是徐达老祖的嫡系血脉!
一日,徐弘基正在喝闷酒,徐文爵凑了过去,自己倒了一杯,说道:“爹,儿子有几句话,您听了,别打人啊!”
徐弘基:“让你说的,好像老子经常打人!”
徐文爵:“不抬这杠!您打了二十多年的人是谁?
说正事!
东林党把万历爷得罪死了,拥护太子上位。
如果太子登基,必然重用东林党!
东林党一贯试图把持朝政,再加上土木堡之后,文贵武贱,如果东林党得势,您这个武勋还有好日子吗?”
许鸿基仔细听儿子解说,竟然频频点头。
徐文爵见有了效果,继续说道:“但是,您看太孙所为,是不是都是冲着东林党的根基而去?要断了他们的命根子?”
徐弘基:“他只是太孙,当皇帝还早!”
徐文爵:“假如太子登基,所用之人,必然是东林党,也只有东林党。但别忘了,还有齐、楚、浙、宣党!
他们得不到重用,而太孙又是反东林的,必然就会围拢在太孙身边。
再加上太孙现在不缺钱,您想想,到时候,朝堂之上,谁的势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