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到来看林达?”她疑惑地看着我。
“只是想看看她,希望她能记起以前的事情。”我坦然道。
“也许,她记不起来更好,那记忆太令人痛苦了。”她若有所思地说,想起什么,郑重地说:“邹律师,请你待会不要提起你名字好吗,当为了她好。”
“为什么?”我反问。
“以后如果条件允许我会详细告诉你,现在不行。”她语气很坚决。
我只得点头。
林达在房间里静静看书,我跟着张奕小心翼翼进去,她见我,一刹那的惊讶,书跌在地上,我忙捡起,一看,是《罪犯心理学》,她居然喜欢这类书籍。
张奕忙解释:“这位是我朋友,邹……邹丽,想来看看你。”
我笑着伸手过去,她面无表情象征性握一下,马上松开。
张奕察觉气氛微妙,于是笑问:“林达,你怎么总喜欢这种心理学书籍呢,上次刚给你带了精神病研究的,你该不会想当心理医生吧。”
我忙接口:“我们律师也总要研究心理学,估计我们可以讨论一下。”
哪知林达回道:“没什么,只是想更像个精神病人而已。”
我暗暗吃惊,转头看张奕也一脸惊色。
于是我只好同张奕唱双簧般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些时事同文学题材,林达或应一两句,或听着不做声。
正聊着,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女声尖叫,嚷道:“你们别过来,让金城武过来我才下去,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可我妈偏不让,我现在就跳下去给你们看!看我有多爱他!”
接着一阵碰撞声,我们忙跑到阳台,这里是九楼,跳下去后果可想而知,我的严重畏高让我只在窗台隔着玻璃看,两腿瑟瑟发抖,只见一位年轻女生正赤脚站在阳台上,裙子在风中飞舞。脑中嗡的一声响,邹月的脸闪现眼前,我只得抓住窗帘拼命忍住尖叫的冲动。
那边有护士高喊:“黄医生来了,她只听他的。”
另一位护士则说:“多情妄想症就是可怕,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后来是黄召阳低低的劝阻及女孩高亢的尖叫,我已无心分辨,只呆呆僵站着,同脑中的邹月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唤我:“邹律师,邹律师……”
朦胧看到是黄召阳,我管不了那么多,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说:“邹月,邹月她要跳下去,救救她!救救她!”
张奕一旁说:“从刚才她就一直喊邹月。”
然后是林达激动地喊:“邹月?邹月……我不要听这名字,你们都出去,出去!”
护士忙过来拉开她,现场乱成一团。黄召阳扶住我,镇静地指挥善后。